扩大消费需求:能否有效促进投资增长?
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大国,尤其是在西部,投资需求还是拉动经济增长的重点。稳定投资是扩内需稳增长的关键。问题是最需要稳什么投资?投资如何才能稳住?如果投资仍然以“铁公基”为主,难以对中长期的增长和转型产生明显的拉动作用。
以消费拉动投资。从短期看,消费增长是一个慢变量,投资对稳增长是至关重要的。从中长期看,投资要有效地转化为消费,才能形成内在的增长动力。由此,使其不至于在保短期增长的同时,给中长期的经济增长制造更多障碍,积累更多的结构性矛盾。实现扩大消费与增加投资的动态平衡,使投资的增长能够反映社会需求结构变化的基本方向和客观趋势。
尽快改变投资结构。改变以重化工业和基础设施为重点的投资结构。以政府为主导的投资模式,尤其是避免政府主导的投资扭曲市场供求关系。加大公益性项目的投资。比如,未来10年,估计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需要大概20万亿元的投资规模。未来5年,切实完成3600万套保障性住房需要约4.68万亿元的投资;未来5年,按照一般的要求,环境治理需要至少5.4万亿元的投资。
加大消费供给能力的投资。例如,未来5年,我国文化产业增加值要由2.75%上升至5%是有条件的,预计需要4万亿元的投资。美国的文化增加值占它的GDP总量高达20%左右,韩国、日本是15%左右。从现实看,我国文化消费的供给结构和供给能力与城乡居民的消费需求是不相适应的。
加大城镇化建设的投资。例如,我国每增加一个市民,需要新增综合投资10万元。城镇化率每年提高1~1.5个百分点,需新增1500~2000万人,年综合投资在1.5~2万亿元左右。从人口的城镇化来看,对拉动城镇化的投资需求很大。
关键在于优化投资结构。投资需求增长会给社会资本带来巨大的投资空间。优化投资结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以政府投资带动社会资本的投入。初步估计,新增投资的70%左右需要社会资本投入,未来的发展需求给社会资本投入提供了巨大空间。
支持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公益性领域和垄断行业。促进民间资本进入金融、能源、交通和社会事业等领域,这不仅能缓解经济发展的困难,而且还能够提高投资效率,改善经济结构。“新36条”的出台表明,当前民营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既有“政策玻璃门”的阻碍,更有“利益玻璃门”的阻力。垄断行业的行业利益相当普遍,这种局面不打破,有了好的政策也很难使社会资本进入垄断性行业。
推进消费主导的经济转型:是否需要改变国有资本配置的格局?
如果没有国有资本投资结构的改变,社会资本想进入垄断行业很困难。在公共产品短缺取代私人产品短缺成为社会经济生活中的突出矛盾的特定背景下,国有资本到底应当扮演什么角色?应当说,国有经济在做大总量上功不可没,今天在加快消费主导的经济转型中,国有资本如何发挥有效作用,有赖于国有资本配置格局的改变。
以公益性为目标推进国有经济的战略性调整。国有资本不能等同于一般的社会资本,哪里有盈利就往哪里去。2003年~2008年的5年间,国有资本在房地产领域扩张年均增长33.5%。2009年,129家央企中超过70%以上的企业涉足房地产。到2011年末,央企开发建设的保障性住房仅占总额的13%~15%。
把公益性作为优化国有资本配置的战略目标,有利于调整经济结构,有利于推进消费主导的经济转型。把国有资本主要配置在公益性领域,是进入公共产品短缺时代、社会需求结构变化升级的客观要求。在公共产品短缺成为突出矛盾的背景下,国有资本满足全社会的需求,对消费主导的经济转型意义重大。把国有资本主要配置在公益性领域,是把国有资本更多地投向关系国家安全、国民经济命脉和民生保障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
加快国有资本的公益性回归。适应国家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要求,调整投资结构,使新增国有资本投资主要配置在自然垄断领域、公共产品领域以及事关国计民生和国家安全的战略性领域。国有资本逐步从一般竞争性领域退出,重点转移到公共产品领域。把竞争性领域的国有资本,集中配置在事关中长期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能源、资源和高科技等新兴战略产业,充分发挥国有资本的优势,支持国有资本参与更高层次的国际竞争,以提升国家竞争力。对确有必要保留在其他竞争性领域的国有资本,要提高收租分红比例,并将收租分红收益主要投入到社会公益领域,使城乡居民直接受益。如果国有资本的收支分红比例能够在未来5年切实提高到25%左右,将会有几万亿资金,能大大弥补养老资金的缺口。
加快垄断行业改革。对改革严重滞后的铁路、盐业等行业,尽快实现政企分开、政资分开。对电力、电信、石油、民航、邮政等行业,应将自然垄断和竞争环节切实分开,在自然垄断环节强调国有资本主导,在竞争性环节对民营经济放开。对城市公用事业,要尽快健全特许经营制度,形成合理的价格形成机制,积极引导社会资本参与。要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需要60%~70%的投资来自社会资本,只有社会资本的投资成为主要部分,才有可能使投资适应于消费主导的转型,使投资继续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