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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口结构的少子老龄化进展相当迅速,社会保障支出高度依赖公共费用拨款,国费负担逐渐增加,但分别占国家税收30%和20%的个人所得税与法人所得税却呈逐年减少趋势,为弥补差额,过去政府往往采用新发国债来应对,其结果造成日本近几年的公共债务余额相对GDP而言一直超过200%且逐渐增加,在发达国家中情况最为严重。
为了破解社会保障的资金来源对公共费用拨款依赖程度越来越高,以及代际不公的难题,日本政府实施了社会保障与税收一体化改革,旨在“让每一代人都广泛公平地分担使广大国民都受益的社会保障所需的费用”,全力推进社会保障向“所有年龄层全面应对型”转变。而上调消费税率是其重要突破口。
日本少子老龄化的进展与对策
相关的人口统计数据显示,日本的人口结构在过去50年中经历了一个迅速老龄化的过程。1965年65岁以上人口(以下称“老年人口”)618万人,老年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以下称“老年人口比率”)只有大约6%,2012年老年人口达到3083万人,老年人口比率大约24%。据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日本的未来推计人口(2012年1月推计)》, 2050年日本老年人口将达到3768万人,老年人口比率预计将会高达39%。而另一方面,未成年人(19岁以下)在1965年是3602万人,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以下称“未成年人口比率”)约为36%,但是在2012年其已经减少至2252万人,未成年人口比率降低到约18%。《日本的未来推计人口(2012年1月推计)》指出,日本的未成年人今后还将继续减少,2050年降为1297万人,未成年人口比率预计约为13%。作为社会保障制度的被支撑和支撑者,日本老年人口与劳动适龄人口(20-64岁)的比率(以下称“老年适龄比率”)在1965年约为1:9,但2012年已是1:2.5左右,预计在2050年甚至会达到1:1。换句话说,到那个时候,日本将迎来每个劳动力就要抚养一位老人的时代。
可见,当老年适龄比率达到1:1或更高后,社会保障制度的根基将很容易被动摇。为此,安倍政府提出并实施了旨在遏制年轻人口减少态势的“少子化防止对策”等措施。与此同时,安倍政府还对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进行了改革:一方面,重新考量老龄人口当中那些收入超过一定水平的人的缴费额度;另一方面,推出育儿帮扶措施以促进女性就业,从而一边减少该制度的受益者,一边增加缴费者。
社会保障支付费用的增加与财政状况的恶化
一直以来,伴随着日本人口结构的老龄化,养老金、医疗、福利以及其他相关社会保障支付费用每年都在增加。据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的统计,1990年度日本社会保障费用的支付总额大约是47万亿日元,2000年度约为78万亿日元,而2011年度则已增加到大约107万亿日元。20年的时间,支付额约增加了1.3倍。但另一方面,社会保障缴费总额的增速则明显滞后,1990年度大约是40万亿日元, 2000年度增加到约55万亿日元。
尽管如此,日本的社会保障缴费总额近年来却一直在此水平上停滞不前,直到2011年度才终于达到约60万亿日元。由于日本的社会保障制度采取的是社会保险的方式,因此社会保险支付费用理应来自社会保险缴费,但事实上社会保险支付费用对公共费用拨款的依赖程度正越来越高。以公共费用拨款在社会保障资金来源中所占的比重为例,1990年度约为25%,2000年度大约是 28%,2011年度达到38%左右,公共费用拨款通常分为国库拨款和地方政府拨款,这其中,国库拨款一直在以每年1万亿日元的规模增加:1990年度大约是13万亿日元,2011年度已高达38万亿日元左右。在此背景下,国家的一般会计账户财政支出总额也一直在增加,1990年度约为69万亿日元,2000年度达到89万亿日元左右,2011年度则增加至101万亿日元。相较于此,国家的一般会计账户税收1990年度约为60万亿日元,2000年度减少到约51万亿日元,2011年度减少到大约43万亿日元。这样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国家的一般会计账户财政支出总额与一般会计账户税收之间的差额不断扩大,作为弥补这一缺口的必然举措,日本政府1990年度新发国债的发行额约为6万亿日元、2000年度大约在33万亿日元左右,而2011年度就已经增加到约43万亿日元。一般会计账户税收与新发国债发行额两者间的比率,1990年度大约是10:1,2000年度大约是3:2,而在2011年度已达到1:1。
随着新发国债发行额在过去一段时期的急剧增加,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截至2012年末,日本国家长期国债余额占GDP的比率达到了149%,包括地方政府在内的国家和地方总计的长期债务余额占GDP的比率约为197%。同时,为了便于进行国际比较,按照世界通用标准(SNA)统计的政府一般性(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以及社会保障基金)债务余额占GDP的比率,在2012年末达到约217%,从政府总债务余额中减去政府持有的金融资产(利用国民保险缴费建立的养老公积金等)后的纯债务余额来看,该时间节点上所占GDP的比率也达到了130%,在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中处于最差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