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海是世界最大的内陆湖,位于中亚西部和欧洲东南端,高加索山脉之东,区域面积386400平方公里,湖岸线长7000公里,沿岸有阿塞拜疆、伊朗、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和土库曼斯坦等国家。当今里海被认为是黑金之海,因为里海在世界石油贸易中占据了30%的份额,然而目前又发现其天然气资源潜力超过石油资源,根据估算天然气储存量占世界天然气储存量的4%,所以该区域对于世界能源战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区域,为沿岸各国提供了重要的能源出口机遇。
中亚供应能源方式是通过两条油气管道进行,一条是从里海海域横跨哈萨克斯坦运送石油到中国新疆,另一条是从土库曼斯坦穿过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运送天然气到新疆。应该说,里海区域位置绝佳,但是由于里海地区与世界能源市场相对隔绝,出口线路相对较少,资源开发面临严峻的考验,仅仅有几个大国与之保持着很密切的合作。2007年,在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框架下,中国与土库曼斯坦在北京签署了中土“天然气购销协议”和“土库曼斯坦阿姆河右岸天然气产品分成”合同;2013年中国与中亚四国国家贸易额突破了402亿美元,比2012年增长13%,其中能源进口贸易比重大幅增加,中国能源贸易的快速发展较大程度地拉动了整个对外贸易的快速发展。
因此,目前中国已经成为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的第一大投资来源国,吉尔吉斯斯坦的第二大投资来源国,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的第二大贸易伙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共同建设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条陆路原油进口管道,中石油在土库曼斯坦也拥有多个开发项目。其中最重要的包括“复兴”气田和阿姆河气田项目,中国企业面向中亚投资要紧抓机遇,扩大投资规模,加强能源合作至关重要,这为中石油建设世界一流水平的综合性国际能源公司打下了有力基础,也将为中亚各国社会经济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制约中国与中亚国家能源合作的困境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新疆地区是中国安全的一个弱点。“新疆周边局势2012年度报告”中明确提出,中国西部的周边已形成“双月形”恐怖地带,即:车臣—中亚—阿富汗—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克什米尔。这个“双月形”的焦点就在费尔干纳盆地,因此笔者归纳以下几方面制约中国与中亚国家经济合作:
土库曼斯坦的特殊位置。土库曼斯坦是中亚国家中在对外关系上唯一保持中立的国家,其不参加任何地区组织(包括上海合作组织),与各国都保持一定距离,也不与任何国家为敌。然而土库曼斯坦在中亚交通中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土库曼斯坦是通往东欧的要道,并且拥有丰富的天然气资源储备,储量在里海沿岸五国中排名第一。由于地缘位置重要性,所以土库曼斯坦在能源政策上坚持能源出口的多元化,加上其是从中亚经伊朗进入西亚、中东和欧洲的唯一出口地,因此土库曼斯坦在能源及交通上占据绝对优势。土库曼斯坦与阿富汗直接接壤,它与阿富汗国内各派都保持着接触和关系。因此土库曼斯坦在阿富汗问题上可充当特别角色。在天然气领域,欧盟、美国加紧对土库曼斯坦这一里海地区重要天然气出口国的外交攻势,提供资金,帮助土勘探修建绕过俄罗斯、跨里海海底的天然气管道路线。
美国对中亚的援助不能忽视。美国很早就开始插手中亚地区的事务,美国为了弱化俄罗斯对中区能源输出的控制,尽可能鼓励建设多条能源出口线路,如向西的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是最为便捷到达西方石油消费国石油管道,由于欧盟和美国提供相应设备和技术,对中国对外投资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自2011年开始美国在中亚政策上发展多层次与中亚国家双边关系,更加积极构建美国主导地区的合作系统。而究其原因,在于该区域拥有大量的能源资源,而且里海石油经伊朗到海湾的管线运送到西方石油消费国是最为便捷路径,所以美国在中亚的援助中显得非常积极,美国同阿塞拜疆的油气合作关系极为密切,凭阿塞拜疆关系进入里海能源开发,一直主张里海油气资源开发所有权一半归阿塞拜疆所有,以便谋求自己利益。
土耳其的中亚形象不可否认。中亚周边国家围绕能源合作在加强与中亚各国往来,而土耳其是中西方的汇聚地,也是中亚国家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其经济结构主要以农业和制造业为基础,中小企业非常发达,其中1000多家企业在中亚运作,在该地区投资37亿美元、完成承包工程合同项目155亿美元,而且在文化上,土耳其文化习俗及民族风俗习惯、信仰及中亚和中国新疆大体相同,所以土耳其在中国与中亚国家的贸易合作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另外,凭借着良好的地缘和文化优势,土耳其与中亚各国签订的双边或多边条约和协定,希望成为向欧洲运输里海石油和天然气的中转国,将哈萨克斯坦的石油和天然气经过土耳其输送至欧洲将有利于两国的利益,所以土耳其将无疑成为中国参与里海能源合作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阿富汗问题面临复杂。阿富汗位于西南亚,北与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三国接壤,与三国有2300多公里的共同边界,位置非常重要,而接壤的三国自身的油气资源并不丰富,而是依靠分割费尔干纳盆地油气资源来满足经济发展的需求,所以阿富汗成为中亚石油输出的要道的同时,也成为了被争夺的战略目标。阿富汗问题对“东突”问题有直接和间接的影响,伊斯兰极端主义活动猖狂,新“丝绸之路”战略的目标是以阿富汗为中心,把中亚和南亚连接起来,可以形成“石油供应心脏地带”和“石油消费心脏地带”的战略通道。而阿富汗进入中国走廊是通过巴基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及巴基斯坦控制的克什米尔地区的瓦罕走廊,东接中国新疆的塔什库尔干。瓦罕走廊历史上曾是欧亚大陆地区的古丝绸之路的一部分,是华夏文明与印度文明、中亚文明、波斯文明和欧洲文明交流的重要通道,从安全环境和政治角度上看瓦罕走廊是阻止境外国际恐怖组织和分裂势力进入新疆的重要通道。这一地区局势能否稳定对于中国提出了不小的考验。
中国要强化与中亚能源经济合作
中国要强化费尔干纳盆地地缘战略。中国与费尔干纳盆地周边中亚各国要把握世界经济变化局势,加强经济合作,实现互利共赢。从经济角度分析,费尔干纳盆地有严重的经济缺口,即投资和外资不足。从政治角度分析,该盆地是各种政治力量交汇的中心,也是世界的“轴心地区”,是大国彰显各自势力的中心,一旦费尔干纳盆地经济活跃起来,这会对世界经济产生重要影响。因此,中国要把握机遇,实行企业联盟“走出去”战略。当然,企业“走出去”战略是个非常复杂的工程,政府面临着中亚各国文化差异的问题,这里不仅是中华文化、欧洲文化、印度文化和伊斯兰文化等多个文化的交汇地带,也是世界经济文化的敏感地带,世界安全隐患往往通过这一地区扩散,而这里是世界石油和天然气及矿产资源集聚地,稀有资源使这些地区成了世界资源开发的新贵。其中“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的中亚国家对美俄等国家的依赖性较大。因此,要加强经济合作,中方要敦促各方强化中亚地缘战略,在促进和平解决费尔干纳盆地和里海分歧问题上作出努力。
中国企业进入费尔干纳盆地与里海,受到费尔干纳盆地与里海沿线中亚国家自然资源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等投资环境因素的影响。这一地带各国经济发展水平有所差异,加之沿线中亚国家为限制外国劳工的流入,实行严格的劳务配额制度。因此,中国要尽快推进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企业联合体,为促进与“丝绸之路”沿线费尔干纳盆地周边国家经济合作,避免利益冲突和政治摩擦而起到作用。因为地缘优势,中国早在1997年,便与哈萨克斯坦进行了规模较大的合作;中国与乌兹别克斯坦也已经在很早就签订了天然气管道的协议,管道计划的天然气输出能力惊人。诸如此类的合作,使得中国在中亚地区拥有了较多的合作伙伴,而成功的合作经验也使得中国在中亚地区拥有了继续深化合作的可能性。
“上合组织”为中国企业走向国际化提供了机遇和平台。里海是美俄进行地缘政治和能源资源争夺的热点地区之一,能源安全政策至关重要,所以这种能源争夺可能会愈演愈烈。处于中立国家的土库曼斯坦自然和利益相关国家保持密切关系,所以使得该区域的问题更加复杂。
在资源开发方面,世界各国应该在公平竞争基础上进行,中国有能力确保企业加大投资力度,为发展良好的经济关系创造了重要前提条件,要牢牢把握中亚国家关系发展的大方向,拓展经贸合作领域,提升“丝绸之路经济带”领域联动的多元化经贸合作。而要完成这一合作的实现,一方面要进一步发挥中国与中亚企业的互补性优势,继续加强在交通、通信等基础设施建设领域的互利合作;另一方面要共同探讨双方在金融、可再生能源、高新科技、矿业等领域扩大合作的可行性,培育各国务实合作新的增长点,中国要将资金、技术、市场等方面的优势与中亚能源优势融为一体发挥起来,以互信互利拓展经贸合作领域,共同反对各类贸易保护主义,并积极加强文化交流。各国在上合组织成员国之间互利共赢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现有的经贸合作,以发展油气业务为主,加大国际合作和资本运作力度,重点加强海外油气勘探开发,谨慎、有效、适度发展中下游业务,积极推进资源进口来源多元化,扩大国际油气贸易的规模,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跨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