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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社会资本的产业集群治理对策(2)

—以哈大齐工业走廊为例

文化认同不足、共识性规范缺乏。文化认同度的高低决定着集体行动凝聚力的强弱。涂尔干从集体意识出发理解“认同”,在他看来,“社会成员平均具有的信仰和感情的总和所构成的其自身明确的生活体系,可以称之为集体意识”④,这种集体意识是将集群中不同的组织和个人成员联系的纽带,是其团结起来的内在凝聚力,是团结的根源和精神基础,而对文化的认同是这种信仰、观念认同的根源。集群文化是集群发展的灵魂。哈大齐工业走廊发展中整体文化资源十分丰富,但至今尚未形成有着统一和鲜明特色的整体性文化,致使走廊内产业集群内部缺乏文化的认同,难以形成共同的文化命脉,不利于产业集群的可持续发展。

文化认同度也制约着规范的共识程度。一般条件下,二者呈正相关性,即文化认同度高,规范的共识度则高,反之亦然。规范包括深层次上的价值观,也包括一般层面的约束性的制度和行业性标准等。前者即是社会资本中非正式的道德规范,后者即指社会资本中的正式的制度性规范等。哈大齐工业走廊自2005年至今已经历了十年的发展,但在制度性规范上基本按照2005年的黑龙江省人民政府所出台的《关于支持哈—大—齐工业走廊建设的若干政策》中关于用地、财税、科技与人才投资等相关政策的规定,哈尔滨、大庆、齐齐哈尔、肇东、安达各规划区管委会结合自身实际制定执行性措施,产业集群内部制度规范明显存在着正式制度滞后、权威性不足、缺乏一致性等问题。在非正式的道德规范层面上,诸如各产业集群内企业的生态环保等社会责任意识共识性较差等问题也十分突出,迄今尚未形成统一的管理伦理。                                     

社会网络的开发和利用不够充分。社会网络构成了产业集群发展的外部生态。新经济社会学的代表人物格兰诺维特所提出的集群“嵌入性”概念指出:经济行为是根植在网络与制度之中的,在某一区域中的企业的行为并非是单纯考虑经济利益,还深深镶嵌在区域社会文化背景中,形成社会网络的根植性,并受到社会整合力的约束⑤。由此可见在产业集群的发展中社会网络的作用不容小觑。

社会网络是企业间在经济交流基础之上,包括技术、制度、文化等多方面交流在内的集合体,是社会资本的主体要素,是社会资本的载体,同时也是社会资本实现其功效的路径之一。通过社会网络,集群内的成员可获取稀缺性资源,降低行动的不确定性风险,减少行动成本,提高行动的效率和效益。社会网络从结构上看包括水平和垂直两种形式。就水平网络而言,哈大齐工业走廊集群内企业之间、企业人员之间横向沟通互动稀缺,工作联系和业余活动联络严重不足。各区管委会之间也仅仅是基于各自业务在运行本园区范围内的事务性工作,彼此的座谈、培训和互访交流过少。在垂直层面上,企业与政府之间、企业上下级之间的交往呈现单线性联系,缺乏网格化的拓展和深入。这些都进一步造成了企业和人员的自封闭性,信息沟通不畅和资源共享困难,也不利于文化认同的实现和信任的增进,成为哈大齐工业走廊产业集群发展的羁绊。

基于社会资本的哈大齐工业走廊产业集群治理对策

针对哈大齐工业走廊在产业集群发展道路上存在的社会资本欠缺性的问题,从社会资本视角提出如下治理对策:

普惠合作,培育信任。德国社会批判家亚当·穆勒认为,“精神资本”的存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经济命运。信任是经济的润滑剂,是社会资本的核心价值所在,社会资本通过信任关系实现了集体性的互惠式合作,进而对经济发展起推动作用。信任是产业集群作为一种网络组织的基本运行机制。集群信任来源于以下几个方面⑥:最基本的是社会具有血缘、亲缘、学缘等关系的个体之间在较为频繁的交往过程中所产生的彼此互信;其次是长期反复多次的交易而形成的信用记录和良好的声誉所形成的长期信任机制;再次是通过成本利益的考量,产生的交易过程中的短期信任;最后是由于政府制定的规则,或是在长期的历史中形成的惯例和文化,形成的一种对制度和价值的信任。

对此,哈大齐工业走廊内企业应该本着开放的情怀,崇尚合作,开展横向功能的产品联合开发,并进一步推动集群内企业的分工专业化等层次合作,还要加强校企间合作,充分发挥哈大齐工业走廊内部大学和科研机构的资源优势,尤其是对于高新技术产业而言,大学的科技园是中小科技企业的“孵化器”。逐步完善信用机制,尝试率先将信任制度化,建立起一套能够使集群成员拥有信用预期和依赖性的制度体系,以制度来维系集群内部的信任,继而在今后的短期和长期的合作、交往过程中,不断增强信任感,提高集群整体的互信水平。在实现内部信任的同时,还应不断完善集群的外部信任机制,建立起包括客户在内的所有与产业集群交往的组织和个人对集群的充分信任,走上一条产业集群的信任治理之路。

增强认同,加快形成共识性规范。文化认同和共识性规范是集群发展的内生性力量。其中,共识性规范为集群企业提供一般性导向,共识性和认同度的高低直接关系到群体内共同的信仰和价值观的有无以及集体行动凝聚力的强弱。如若集群内部共同观念缺乏、共同遵守的规则缺失,就难以采取高效率的集体行动。从这一意义上讲,文化认同和共识性规范也能促进群体成员的合作,具有与信任相似的功效。

“认同”从哲学本体论层面上关注的是“我是谁”的问题,只有确定我是谁才能了解我为何立于此,在这个视阈内,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自我的身份,进而才有可能产生“认同”。因此欲培养集群共识,应首先明确自身,就要求各集群企业应该明确自身在产业集群链条上的作用和优势,树立有自身特色的企业文化,不要一概泛泛地“追求卓越”。而规范是对信任欠缺的一种弥补。在信任不足的情势下,集群内部企业之间由于自发的利益性和具有约束性的规范同样可以建立起合作。同时规范也是信任的基础。由于共享着同样的规范尤其是价值观等深层次的规范,企业彼此之间可以生发出高度的信任。

在明确自我身份的前提下,强化对整体架构知识的共识,即在哈大齐工业走廊产业集群内部,对集群整体蓝图和目标要深入理解,对集群整体的规范、管理和协调机制要知晓。在相互的交往合作中,塑造起具有共性的哈大齐工业走廊产业集群文化。这种集群文化包括了内核层次的精神文化,即集群的信仰、核心价值观、管理哲学、道德准则等,也包括了次核层次的制度文化,即要不断完善哈大齐工业走廊整体的建章建制工作,形成一整套既包括实体和程序的统一、权威的制度性规范,还包括外围层次的集群的物质文化,即哈大齐工业走廊集群的整体形象、品牌、产品、服务质量和广告宣传等。通过集群文化的培育,形成集群内企业间的相互默契,促进集群的整体性协调发展。

活跃交往,构建社会网络大格局。社会网络是处于一个共同体内的个人和组织在分享和交换各种资源及信息的过程中形成的各种关系的集合,它既是一种关系网络,还是企业获取资源的重要途径。⑦根据博特的“结构洞”理论,“社会网络中的某个或某些个体和有些个体发生直接联系,但与其他个体不发生直接联系。无直接或关系间断的现象,从网络整体看好像网络结构中出现了洞穴⑧,在复杂的商业竞争环境中,关系资源是很重要的。个人或企业取得自身的利益优势的关键是能否比他人掌控更为广泛的非重复化的网络关系。只有实现联系的从无到有,由稀薄到密切,才可能获得同业的竞争优势。

哈大齐工业走廊产业的集群化道路发展,有赖于社会关系网络格局的构建。本着社会关系网络“集中组织”的特点,在企业内部,要打破行政办公分隔化管理,领导要将自己的办公地点设在员工相对集中的区域,增加上下级之间的沟通和交流。进一步增加员工的教育和各种层次的在职培训。要认识到非正式组织在产业集群发展中的作用,鼓励集群企业非正式组织的发展。可以针对哈大齐工业走廊各园区有着一定地域差异的特点,积极利用新媒体等手段,通过论坛、微信群聊等方式增进彼此间联系。还可以借助当前政府鼓励高校和科研院所工作人员创业政策的东风,广泛开展校企之间的联合等,逐步构建起一个密集的强关系互动网络,提高凝聚力,有助于成员间的合作与协同,以及知识、经验等资源的分享和转移,节约合作成本,弥补单纯市场化的缺陷。

(作者单位:东北林业大学文法学院;本文系中央高校基本业务经费资助项目“社会资本参与哈大齐工业走廊科技企业孵化器建设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572015CC13)

【注释】

①[美]迈克尔·波特:《竞争论》,高登第,李明轩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03年。

②Bourdueu P. The forms of capital. In: Richardson G, Handbook of Theory and Research for the Sociology of Education. Eestport, CT. Greedwood Press, 1985.

③王永龙:“论产业集群的社会资本治理”,《中国经济问题》,2008年第3期。

④[法]涂尔干:《社会分工论》,渠东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年。

⑤王缉慈:“论全球化背景下的地方产业群—地方竞争优势的源泉”,《战略与管理》,2001年第6期。

⑥朱瑞博:“模块生产网络价值创新的整合架构研究”,《中国工业经济》,2006年第1期,第98~105页。

⑦黄海云,陈莉平:“嵌入社会网络的企业集群结构及其优势”,《现代管理科学》,2005年第5期。

⑧[美]罗纳德·伯特:《结构洞:竞争的社会结构》,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

责编/王坤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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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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