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访者眼中,下属也是官员开展工作的重要人脉关系,16.5%的人认为与下属建立的人脉关系对于工作开展最有效。与下属建立关系可以在推进工作的过程中减少阻力,下属的执行力是官员决策能否被顺利有效执行的重要决定因素,下属的忠诚度和凝聚力对于官员的工作也非常重要。从这个角度来说,与下属的人脉关系是为了保证官员工作的“后防线”牢固,避免后院失火。此外,分别有9.1%和6.3%的受访者选择了专家学者和同学、同乡、战友等为官员最有效的人脉(见图2)。
超六成受访者认为大多数官员为到处找关系而感到头疼
形形色色的朋友圈对于官员的工作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工作中结交朋友便成为每个官员的必修课。当然,在很多情况下,官员结交朋友也可能出于私心,或者为自己升迁打基础、或者为家人的工作生活提供便利,他们与上级领导、其他行业人士建立良好关系,成为“圈子”中的一员。但无论于公于私,工作中的朋友圈都必须建立,结交人脉必然成为一项“工作”。然而,并不是所有官员都长袖善舞,善于经营人脉关系。对于工作中经营人脉关系,官员是乐此不疲,还是感到头疼呢?
调查显示,在公众眼中,绝大多数官员对探求建立人际关系很感兴趣——74.0%的受访者认为多数或者绝大多数官员有兴趣探索人脉关系。鉴于人脉关系对官员工作的重要性,有65.3%受访者认为,具备拓展人脉的能力和素质是领导干部的必备条件,这也是其领导能力的一种体现。
然而,有兴趣并不意味着擅长——超过六成受访者认为多数官员为建立人脉关系而感到头疼(65.1%)。另外,热衷于经营人脉会影响官员的本职工作,72.4%的受访者认为工作中到处找关系使他们无心于工作。有些时候,官员不得不为走关系、拓展人脉,或者研究领导喜好付出大量精力,挤压了他们的工作时间。
超六成受访者认为官员的朋友圈易转为利益圈
官员的人脉对其开展本职工作十分必要,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官员可能会通过人脉再加上手中的权力为自己和家人谋取私利;也有可能会被人情绑架,不得不做超出职权范围的事。本次调查中,68.1%的受访者认为多数官员会因为人情而不得不做超出职权的事,70.0%的受访者认为多数官员会利用人脉为自己谋取私利。除此之外,在受访者眼中,人脉关系比工作能力对官员的升迁更有帮助——79.5%的受访者认为多数官员利用人脉关系,而不是凭借工作能力获得升迁。
“官员朋友圈必然会演化成利益圈”,对此有65.0%的受访者表示认同,体现了公众对官员朋友圈被不当应用的担忧。近来查处的许多贪腐官员都被卷入到“塌方性”的腐败,查出一个,牵出一条。一般来讲,这种情况与官场不正当的朋友圈不无关系。
35.1%的受访者认为最容易向利益圈转换的人脉就来自于官商关系。通过招商引资可以给官员带来政绩,但作为投资回报,可能要给投资个体政策等方面的实惠;企业为了获得政策支持和优惠待遇也可能给官员个人 “好处”,原本纯净的朋友圈就此演化为利益圈。“官商合作”中哪些属于不合规定的“勾结”成分,“官商勾结”中哪些属于合法的“合作”成分,在当前的治理理念和制度中,还没有清晰、有效的界定和说明。模糊的官商关系在现实中极容易偏私化运作,结果把官商关系的正式化部分也拉到偏私的方向,从而加剧了这个领域的腐败程度。此外,容易转化成利益圈的还有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24.4%)。如前所述,官员需要与上司结交关系、争取资源,也需要在下属中寻找“自己人”保证决策的顺利执行,这样的工作关系无不以私人关系为基础,容易滋生连串的腐败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