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世界经济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初联合国大会通过千年发展目标时,并未清晰认识到文化对发展的重要性。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2013年6月纽约联合国大会文化和发展专题讨论的开幕词中说道,“太多好的发展计划以失败告终的原因在于未考虑文化环境,……,我们需要理解和接纳他们的文化”。
随着联合国创意城市网络的建立和发展,文化逐渐成为城市国际化的强大动力。对于国际化大都市而言,吸引外来人才和国际人口的主要条件,首先是具备独特且富于魅力的文化品格以及良好的城市形象和市民人文素质,这是城市获得最佳品牌效应的重要途径;其次是具有文化多样性以及宽容和谐的城市氛围;最后还要有良好的创业环境、高阶舒适的生活和文明的城市环境。
从这个意义上说,北京“四个中心”定位恰逢其时。根据近年来流行的综合评价指标,北京在国际城市中的地位已经达到相对靠前的位次,证明了自身的国际影响力。在全球化城市、40城市评估、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城市等指数排名中均位列第8,在世界城市综合排行中也相对靠前,位列14(见表1)。
国际组织总部集聚对于城市进一步发展的促进作用
在国际上有这样一个因果关系,即一个国家参与国际组织的广度和深度能够反映这个国家参与国际事务的广度和深度;而一个国家在国际组织中的影响力,也能够反映出这个国家的国际影响力。一般来说,加入一个国际组织、以成员的身份参与各项决策和活动,只是参与国际组织的一种最普遍和常规的形式,还有两种更为重要的参与形式:一种是参与发起成立某个国际组织,一种是成为某个国际组织的总部所在地。这两种形式常常相辅相成、互相促进。
国际协会联盟的《国际组织年鉴》收录了世界范围内的国际组织68029个,涵盖了由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组成的政府间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其中仍然正常运作的国际组织数量超过37000个,同时每年至少新增1200个。聚集国际组织总部数量列前5位的城市依次是布鲁塞尔、巴黎、伦敦、华盛顿、日内瓦,紧随其后的还有纽约、维也纳、罗马、哥本哈根、斯德哥尔摩等。争取到地位、作用和威望显著的国际组织总部“落户”,对这个国家和城市的发展必然会起到相当大的助推作用。
以纽约为例。纽约是联合国总部所在地,联合国主要机构,除国际法院在荷兰海牙外,其他5个都在纽约办公。联合国常设辅助机构中也有近一半在纽约,这就使得纽约成为拥有联合国主要机构数量最多的城市。得益于此,当地非政府组织的发育特别成熟,更有一大批非政府间国际组织选择将总部设在纽约。总体而言,国际组织总部集聚纽约,极大地推动了城市发展,扩大了其全球影响力,具体涵盖收入(外资直接投资、会展经济等)、就业、城市形象、高端资源的整合和流动、文化多样性和人文环境等方面。纽约市政府开展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纽约市为联合国每投入1美元,即可获得4美元的收益。在纽约市2010年年初的430亿美元预算中,用于国际组织中非政府组织或非营利性组织的资金比例高达33%,同时这些组织创造了整个城市GDP的11.5%。近年来,纽约国际组织中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收入超过480亿美元,远远超过同期纽约制造业的收入。而在1995年联合国成立50周年庆典之际,时任纽约市市长的朱利安尼自豪地说:“正是因为联合国总部的存在,纽约才当之无愧地被誉为‘世界之都’。”
有国际组织集聚的城市反过来又利用国际组织来巩固和扩大自己在某一特定领域的地位,具体表现在倡导建立该领域的专业性国际组织,从而又使自己在该领域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和稳固。例如,法语国家国际组织、国际展览局和国际葡萄与葡萄酒组织总部设在法国巴黎;国际海事组织和国际海运联合会设在英国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