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国兴衰变化同以科技为动力的国家各种对内对外功能行为互制互联。科技是一国经济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核心动力,无论对一国国际地位、国际影响扩展,还是对其国内变革、制度创新,作用都十分直接和显著,因而也是引起一国兴衰的最根本诱因之一。科技造成一国兴衰变化的主要制导过程,大多数情况下是着重是抓住这样一些最要害问题的切入点和聚焦点:第一,国力增长的速度与效能是衡量一国国势强弱和国际地位高低的标识;第二,科技突破、水平升级和组织形式变革的力度是取得大国优势的要件;第三,经济实力与军事实力之间发展比重是否适度是决定大国兴衰的诱因;第四,社会合理改革和体制创新的强度是决定大国兴衰的关键;第五,大规模战争的频率和正义性与否是造成大国兴衰转换的直接因素;第六,民族文化底蕴与传承影响是决定大国兴衰的深层原因和引线。根据此类分析来判断近250年特别是20世纪初叶至今一些科技大国、强国包括英国、法国、德国、日本、美国、前苏联等所走过的兴衰发展道路,的确可以给人高度启发,也让人必须认真深省。
3、大国兴衰的经济社会领域征象及对科技创新的强烈反冲。一般来说,凡是大国兴衰,总会通过经济社会的某些或某个领域首先表现出一定的预前征象,而这种征象或征兆又总会具有相应的规律性特征。一国之“兴”,当然是指国力得到快速提高、增强或趋于鼎盛。其往往突出地体现在:政治实力稳固;经济实力雄厚;科技实力强劲;资源和市场实力(占有率)坚挺;金融和货币实力(发行量)持牢;文化实力繁荣;外交实力威扬;国内社会平定、民众富足安居;国际声望高、贡献度大、肯于担当全球责任等。一国之“衰”,则是指国力发展减缓、停滞甚至快速下滑、冲荡以及退缩、消沉、没落。其往往明显地暴露于:经济实力下降或萎靡、萧条;政治实力减弱或式微、被动;军事实力僵持、收缩;科技实力退步、滑坡;资源和市场实力疲软、不振;文化实力淡出、低徘;外交实力沉闷、保守;国内社会出现不安定甚至动乱;国际贡献度急剧变小甚至开始充当合理世界秩序的某种消极牵制或反面干扰角色。毫无疑问,一国成长和兴盛既会对科技创新有强烈社会需求,又会反过来加紧促使科技创新尽快取得突破性成果。而一国衰退和没落对科技创新的姿态、处置与做法,就显得远为复杂。像前苏联及旧中国时期历代政府的麻木、迟钝、束手无策,或者只知将科技用于对内对外武力拼斗(如战争威胁),便属于此种情形。
科技特别是高科技对当代国际关系的影响与大国强盛崛起的战略持续支撑
(一)何谓大国崛起及崛起与兴盛间因果互动的正反面经验和教训。如果单从字面词义上看,“崛起”通常是有破土而出、平地而起的意思。根据现代汉语来解释,“崛起”的涵义则又有“突起”和“兴起”之说。崛起同国家发展相联系的概念最先是来自欧美国家,即意味着一国的大规模兴起。尔后,该词汇更逐步被用于西方国际政治语境,乃致竟带有“霸权交替”“霸权转移”的潜在逻辑表达。当然,在国际社会范畴,崛起总是与大国的概念相交结。崛起是一种兴盛现象,但又不是一般的兴盛,而是一个大国从落后转向兴盛;崛起是一种发展结果,但又不是一般的发展,而是一个大国从国际舞台的外围转向改变国际格局的发展。目前,在国际问题研究中,较多的人都认为,大国崛起既可以理解为国际政治体系或格局变动过程的权力博弈(亦称较量),也可以理解为现代世界体系或结构变化过程进入中心要域的发展竞争。假如将上述两种理解适当联结到一起,那就可看作是一国在国际体系中要么是权力增长、要么是地位上升的一种剧烈嬗变。
在一些西方国家,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和时代条件限制,凡遇及崛起,却大都是惯于理解成与战争相联系,似乎总难或不会和平崛起。有人竟认为,只有通过霸权方式才可以带来稳定与和平。也有人认为,大国崛起所招致的结果只能是群强争霸,搞乱世界正常秩序。还有人认为,像英国、法国、德国、日本、美国和前苏联,在经历高速工业化和经济大幅增长的同时,抑或在紧随其后的年代里,都进行了对外扩张、自我膨脝乃至实行不同类型和方式的帝国主义。从上述观点和阐解所道出的一个基本现象,即说明迄今为止,各西方国家的崛起都意味着威胁、战争和新旧霸权的产生。此类例子在以往近300年的历史中的确屡见不鲜。
然而,历史在发展,时代在变化,当今国际社会、国际关系、国际格局的特征也远非往前状态,诸如国际力量对比、世界一体化趋势、全球问题的挑战、整个人类命运的日益休戚相关、各国生存发展利益的紧密交错等,都使得今后新时期的大国崛起完全可以展现一种不同于18世纪至20世纪那一阶段传统大国所沿袭的套式与老路。况且,对崛起概念的理解也不能一味拘泥于或局限于西方国家那一套过于陈腐老旧的提法或说法。一国所谓崛起,就本质含义而言,应当是指后起新兴大国的实力与原先其他强国的实力相比其差距在迅速缩小,或正奋起超过其他强国。崛起与发展这两者的含义毕竟有所不同:“发展”是指绝对量的扩大,是自我提高过程与结果;而“崛起”是个相对量的概念,是指与他国差距的显著缩小甚至整个国力地位的加快攀升。必须强调指出的是,从业已肇始的历史新时期起,一个全面而有序的大国崛起的定义,应是一个大国综合实力的快速提高和地位明显上升,经过起步、发展和扩张,积极缩小与现在主要世界大国的差距乃至超过现存主要世界大国水平,并对世界力量构成格局、国际秩序、国际社会行为准则以及发展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的全部过程,该过程的完成即是崛起的最终结果和目标实现。针对世界上的一些传统大国在往先崛起过程中总是通过战争,或利用霸权达到兴盛目的的大量经验和教训,中国政府提出的和平崛起理念及所采取的种种实践模式,的确意义重大。
将科技创新能力的使用结合到大国崛起,两者同样存在密切关联互动,诸如通过科技创新谋求各国共同发展、相互合作,这是明智、正确做法与出路;谋求优势竞争,这是权宜做法与出路;谋求以合作为主、竞争为次,这是现实做法与出路;谋求以竞争为主、合作为次,这是偏激做法与出路;谋求竞争与合作或合作与竞争并举,准备随时抢夺制控权,这是逞雄做法与出路;企图从竞争转向纠纷、冲突甚至战争,这是称霸做法与出路。除此之外,还有利用科技创新不断强化军事机器或武库,以求达到穷兵黩武、侵略别国的目的,那就是老式帝国做法与出路,比如两次世界大战的情况即是明证,显然应坚决抵制和反对。人们又不能不承认,由于当今时代正处于世界新旧秩序和格局大转替阶段,科技创新能力的利用以竞争为主、从竞争有时变为纠纷或冲突、甚至不断用科技创新来强化军事机器或武库的现象在一些国家仍相当普遍,大家的警惕丝毫不得放松。
(二)科技特别是高科技对当代国际关系的影响与可预期全球走势。1、科技特别是高科技对当代国际关系的全面冲击与影响。历史地看,其实,在每个时代,都会有代表这个时代科技发展水平的某国或世界先进科技。当今人类已跨入自古未见的信息化和智能化时代,一大批高科技群落的涌现与继续推进,无疑正显示出其强有力的要素牵动性和战略诱引性作用。高科技之所以能对一国、多国乃至世界的国民经济、军事实力、社会生活及生产产生深刻影响,根本原因就在于其具备的一些重要特征和战略诱引机能而决定。这些特征和战略诱引机能,概括起来,一般主要是指其战略性、高效性、竞争性、牵动性、高智性、创新性、高速性、渗透性、导向性、制变性等。此类既有区别、又相互关联的突出特征与机能,不仅在推动着高科技一直向前飞速发展,并且也将促使国际关系出现一场比一场愈加深入、愈加复杂的重大现实变革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