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5年底东盟共同体正式建成，东盟向着单一市场的目标更近一步。东盟经济共同体建成后将给东盟各成员国带来许多发展机遇，但对印尼来说，由于存在诸多竞争劣势因而面临不少挑战，众多企业表达了担忧。为此，印尼政府采取多项措施应对挑战。与其他东盟国家相比，印尼在多领域也具有比较优势，凭借这些优势，印尼将在东盟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有望成为东盟国家的领头羊。
【关键词】 印尼 东盟经济共同体 物流成本 人力资源建设
【中图分类号】F114.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6.19.006
2015年底，东盟共同体宣布正式建成，东盟向着单一市场的目标更近一步。作为亚洲历史上首个次区域共同体，东盟共同体的建立是地区一体化发展模式的创新，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东盟共同体的三大支柱是政治安全共同体、经济共同体和社会文化共同体，其中，经济共同体是基石，建设难度相对较低，进展也最快。东盟将建成单一市场和生产基地，打造一个公平发展、高效竞争的区域，并将全面融入全球市场。2015年后，货物、服务、投资、资本以及技术熟练的劳动力将在东盟经济共同体（AEC）内自由流动。东盟经济共同体计划到2025年，将东南亚地区总的国内生产总值在现在2.5万亿美元的基础上提高7%，并新增1400万个就业岗位。印尼是东盟最大经济体，经济总量占了东盟的40%左右，人口占了近半，市场化程度高，金融市场比较稳定。在二十国集团里，印尼也是唯一的一个东盟国家。长期以来，印尼在东盟中扮演着领导者的角色，所以在东盟经济共同体的建设、推进东盟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印尼的独特作用就非常明显，印尼的态度以及配合程度非常关键。
东盟经济共同体中的印尼劣势使企业深表忧虑
总体而言，东盟经济共同体将扩大内部贸易，推动经济增长，增加就业，因而参与各方将从中受益。东盟经济共同体建成后将给东盟各成员国带来许多发展机遇，但对印尼来说，同时也面临不少挑战，对此，众多企业表达了担忧。如MNC集团总裁陈明立（Hary Tanoesoedibjo）就认为，印尼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迎接东盟经济共同体的到来，勉强进入东盟经济共同体，与别国竞争，只能使印尼更加落后，印尼贫富悬殊和发展不均衡的现象将更加明显，因为印尼在提高教育与改善民生方面做得还不够。这位来自东爪哇的企业家明确说：“对于东盟经济共同体，我们不是好好利用它，而是被它利用了。”①陈明立的观点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目前，印尼许多企业仍对东盟经济共同体缺乏了解，甚至没有准备好。印尼旅游部长阿利夫·亚赫亚也在2014年12月表示，印尼旅游业尚未做好迎接东盟经济共同体的准备，预计还需要至少5年时间才能与其他东盟国家竞争。
2015年全球经商环境报告中，印尼在189个国家地区中排名114位。印尼投资环境的诸多硬伤仍未出现明显改善，基础设施滞后是最大的瓶颈，体现在物流成本高、通讯条件普遍较差、电力供应难以满足需求等。同时，政府低效仍然存在，部分领域如矿业等行政管理混乱、税费复杂繁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印尼对外资的吸引力。
物流成本居高不下，导致印尼综合竞争力低于大多数东盟国家。印尼是群岛国家，与邻国直接接壤较少，外界互联互通主要通过海路、航空等方式。世界银行2014年发布的《物流绩效指数报告》显示，印尼综合评分3.08，排名第53位，落后于新加坡（排名第5位）、马来西亚（第25位）、泰国（第35位）、越南（第48位）。印尼物流成本约占GDP的25.3%②，与东盟其他国家相比，印尼物流成本较高，产品竞争力亟需提高。在2010年全球竞争力指数排名中，印尼竞争力排名第75位，远低于新加坡（第2位）、马来西亚（第29位）、菲律宾（第44位）和越南（第53位），仅比老挝（第129位）和缅甸（第133位）高。根据世界经济论坛2015年9月发布的《2015年～2016年全球竞争力报告》，印尼以4.52分在全球140个经济体中排名第37位，落后于新加坡（排名第2位，5.68分）、马来西亚（第18位，5.23分）、泰国（第32位，4.64分），高于菲律宾（第47位，4.39分）和越南（第56位，4.30分）。目前印尼物流成本在GDP的比重中仍高达25%，而发达国家的物流成本已控制在GDP的10%左右③。
印尼电力供应不足，也是印尼面临的经济发展瓶颈。作为全球最大能源生产国之一，目前印尼电力装机容量仅为4000万千瓦，用电普及率不到75%，1/4的人口没用上电，但电力需求年均增长10%~15%。企业发展对电力需求更迫切。此外，融资较难也是印尼企业面临的棘手问题。
印尼基础设施落后，政府许多规定加重企业负担，导致工业产品缺乏竞争力。印尼现有的主要优势产品为棕榈油、橡胶等农业作物和煤炭、镍矿、铝土矿等矿业产品，而在制造业领域，以及汽车和食品加工业无法和泰国竞争，纺织等加工业弱于越南，高科技领域无法与新加坡、马来西亚等相提并论。
印尼是东南亚地区制造业生产出口大国，但印尼制造业处于全球产业价值链低端，生产工艺、技术水平落后，竞争力不强。印尼工业部制造产业总司长曾表示，目前印尼能够与其他东盟成员国竞争的制造业仅为30%左右，大约70%的制造业部门还未准备好与东盟其他国家展开竞争。这也意味着，2015年底东盟经济共同体成立以后，印尼的制造业将处于非常被动的地位。该总司长解释说，上述结论是基于对3998项制造业产品进行调查统计得出的。上述产品包括金属、化工、纺织品等各类具有出口能力的制造业。其中，具有较强竞争力的制造行业共有1250个，占全国制造业的31.26%；竞争力较弱的制造行业为2748个，占68.73%。另外，还有1001个行业属于竞争力弱或极弱，故没有纳入正式统计之中。加上印尼基础设施较差，产业配套能力差，与越南、泰国、马来西亚相比，印尼制造业并没有优势，无力与这些邻国竞争。
除制造业外，印尼许多行业发展脆弱，难以参与竞争。如旅游业，目前印尼旅游业竞争力排名仅为全球第70位，远低于新加坡（第10位）、马来西亚（第34位）和泰国（第43位）等其他主要东盟国家。在印尼现有37.5万名旅游从业人员中，仅约30%（12.1万人）经过正规的培训并拥有正式的旅游从业证书，这一比例远低于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印尼食品饮料协会协会主席表示，由于过去五年间，大多数东盟国家已实行食品饮料贸易零关税，大多数印尼企业担心加入AEC后，印尼不能充分发挥优势，由于汽水饮料和甜饮料税等诸多政策限制，印尼将丧失成本优势，逐步成为其他东盟国家产品的市场而不是生产基地。
印尼的税赋偏高。根据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资料，印尼的综合税赋在全球130个国家中排名第59位，与其他东盟国家相比更高，导致国内投资成本上升，影响印尼对外资的吸引力，也使印尼国内工业发展的负担加重。在东盟国家里，印尼的企业所得税高于新加坡、柬埔寨和文莱。2015年东盟6国的企业所得税，菲律宾30%、印尼25%、马来西亚25%、越南22%、泰国20%及新加坡17%④。为降低企业的税收负担，印尼政府持续向营业界提供税务津贴，不久前开始实施了税收赦免措施，如今正与国会商量有关降低征税的问题，其中之一就是计划降低企业的所得税。佐科总统明确表示，可以先把企业所得税从原先的25%降低至20%，然后再从20%降低为17%，因为新加坡等国的企业所得税也是17%。新任财政部长穆莉亚妮（Sri Mulyani）前往国会要求把企业所得税从原来的25%降低为17%。她说：“我们会要求国会修改所得税和增值税方面的条例。”穆莉亚妮认为：如果印尼能把企业所得税降为17%，必能为营业界带来清新之风，提高市场的竞争力，振兴基础设施建设，推动经济市场更快发展。⑤
上述竞争劣势使印尼企业界一度对东盟经济一体化的实施深表忧虑，一些企业曾向印尼政府建言要求延迟经济一体化时间。
政府采取多项措施应对东盟经济共同体带来的挑战
为迎接东盟经济共同体的到来，印尼正在积极提高基础设施水平，使印尼成为东盟地区的生产基地和区域市场；提高人力资源竞争力，发展高附加值产业，使印尼在经济上具备竞争优势。
加快基础设施建设步伐。目前该国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仅占GDP的2%，未能达到基础设施发展要求。印尼总统佐科在出席2016年工程合同签署仪式后表示，为应对东盟共同体，应提高政府审批和落实基建项目的效率。争取新承包工程在年前开标，年初即签署合同。以往印尼承包工程项目于年初开标，预算审批程序至少4个月，合同往往到年中才能签署，项目落实的时间则更晚。加入东盟共同体后，印尼将面临其他国家的技术、产品和资本竞争，若不提高政府效率，将会失去本国市场。
2016年8月18日佐科总统发表国情咨文时表示，印尼独立已有71年，但面临的挑战是摆脱贫穷、失业和社会不平等的现象。为克服这些挑战，现任政府要落实三项重大战略决策，首先是加速基础设施建设，第二是提高生产和提高人力资源素质，第三是行政改革或摒弃官僚化作风，以及民主宽松管制或权力下放⑥。可见，对于印尼政府而言，加速基础设施建设是重中之重，为此印尼政府已准备了313万亿盾（约合231.9亿美元）的建设资金。根据《2015年～2019年中期改革日程和经济发展规划》设计，印尼在五年期间将重点加强公路、机场、港口、铁路、轮渡码头、水库、污水处理、宽带网络、油气供应设施等12个领域大型基础设施项目建设，建成2000公里公路、1000公里高速公路、15个机场、24个港口、33个水库、30个发电站，改善水利灌溉系统，并且把全国电气化程度从原先的87%提升为97%。
优化外商投资环境，吸引更多外资进入印尼。在世界经济不稳定的背景下，东盟已成为全球吸引外资的最大亮点，吸引了全球大部分的外国资金。东盟经济一体化，将进一步扩大该地区对外资的吸引力。而印尼作为东盟经济共同体的核心和最大的经济体，将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印尼企业界应充分准备，把握这一发展机遇。印尼政府已公布8项经济改革措施，开放8个经济特区和13个工业园，简化投资手续和给予税务优惠等。为吸引更多外资，让包括中国的资本进入印尼，印尼总统佐科自上任以来力推一站式服务，并呼吁推行3小时外资注册服务。印尼投资协调局的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7月18日，66家企业已经使用进口绿色通道，报关平均时间从6.05天减少到了0.36天，缩短了94%。不久前，印尼政府还正式设立加快实施振兴经济配套专责委员会，以确保配套措施能够有效和顺利进行。据统计，政府振兴经济配套措施的实施，已吸引总值达200.96万亿印尼盾（1美元约合1.3万印尼盾）的74家企业投资。此外，2016年6月颁布的总统条例对投资负面清单进行了修订，也吸引了不少外国投资。截至6月24日，共有527家企业利用该政策，计划在印尼投资129.26亿美元。2012年印尼吸收国内外投资增长24.6%达到313.2万亿盾（325亿美元），其中外资增加26.1%至221万亿盾（229亿美元），创历史最高记录。2013年印尼投资总额达到398.6万亿印尼盾（约合332亿美元），同比增长27.3%，超额完成全年投资目标（390.3万亿印尼盾），创下历史投资新高。其中利用外资270.4万亿印尼盾（约合225.3亿美元），同比增长23%，约占投资总额67.8%。2014年印尼吸引国内外投资总额达到506.9万亿印尼盾（约合422亿美元），同比增长27%，将再创历史新高⑦。2015年印尼吸引外国直接投资292.8亿美元，与2014年285.3亿美元相比增长2.6%⑧。
加强人力资源建设，提高劳动力素质。尽管印尼人口数量庞大，拥有充足的年轻劳动力，但缺乏掌握技能的熟练劳工，大部分劳动力的素质有待提高。印尼的人力资源质量在世界187个国家中排名仅为第124位，跟其在世界经济和政治上的地位并不匹配。总部位于瑞士的国际管理发展学院2012年的研究报告指出，大部分印尼工人最多只具备初中文化程度，缺乏技能和知识，生产力水平在世界上的排名比较靠后。东盟经济共同体的特点在于东盟国家之间高技能劳动力的自由流动。印尼企业界普遍担心，东盟经济共同体建成后不仅其他国家的产品大量涌入充斥印尼市场，而且担心2015年后来自东盟各国的熟练劳动力蜂拥而至，占领医务、工程、会计、旅游和护理等劳动力市场。因此，印尼必须不断提升民众特别是年轻一代的教育水平，加大教育投入，使越来越多的年轻一代接受更高的教育和更好的技能培训。印尼各产业部门大都制定了具体的员工培训计划。旅游业规范导游以及翻译人员培训，计划每年至少培训2.5万名旅游从业人员，希望到2019年印尼持有证书的旅游从业者达28.5万名，占旅游从业人员的50%以上⑨。目前印尼每年接待的外国游客不足1000万人次，与泰国的3000万人次和马来西亚2700万人次相差甚远。新加坡人口仅有350万人，但每年却有1600万名外国游客到新旅游。为此，印尼加强在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的旅游推介活动，借以吸引到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和其他东盟国家的游客前来印尼观光。加上强化旅游从业人员培训，提高行业标准，印尼政府定下发展目标，希望在5年内，印尼旅游业产值从目前的120万亿印尼盾（约合100亿美元，占GDP4.2%）增加至240万亿印尼盾（约合200亿美元），占GDP的约8%，吸引外国游客人数增加至2000万人/年，争取使印尼旅游业竞争力全球排名提高到第30位。其中，吸引国外游客人数逐年上升，2016年1200万人，2017年1500万人，2018年1700万人，2019年2000万人⑩，旅游业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由现在的4.2%提高至8%。制鞋业是印尼工业发展的一个重要战略部门，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并且在印尼非石油类出口产业中占据重要地位。为提高本国制鞋业的产业竞争力，印尼政府已准备减少政策限制，重点推动特殊经济区、保税物流中心、内陆自贸区和工业区的鞋业发展。同时，为促进该行业中小型企业的发展，政府建立相应的培训机构，为中小型企业提供教育就业培训以及设计咨询等专门服务。
推动制造业的发展与振兴。印尼政府非常清楚，要想振兴印尼的经济，提高印尼在东盟经济共同体中的竞争实力，必须大力发展制造业，配上印尼的资源和人口红利，减少各岛的物流成本才是发展的根本。在苏西洛时期，印尼国民经济15年中期建设规划推出印尼制造业“2025构想”，提出了印尼长期工业发展战略目标，争取2025年使印尼成为世界性的工业强国。为实现“印尼制造”的二次振兴，佐科上台后积极推行“出口导向”工业发展模式，要求印尼驻全球的外交官全力推行“经济外交”以促进出口。佐科政府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续十次推出“刺激经济政策组合”，其中振兴本国工业，尤其是制造业更是重中之重，努力推动制造业走出低谷，使其为经济发展和减少失业做出更大贡献。包括增加投资便利化设施和服务、建设特别经济区、发展物流网、降低工业用能价格、减免税收等一系列措施，以便为工业加快发展铺平道路。印尼将努力使年工业增长率从2015年的4.7%提高至2019年的8.8%，工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由20.7%提高至21.6%。值得一提的是，印尼国营企业部2016年1月中旬向佐科提交的《2015～2019年国营企业发展路线图》中，将可持续能源、海洋经济、基建和住房、采矿、制造、战略国防、重工业和造船等工业领域作为印尼国企未来发展的优先方向，积极通过国有经济在工业领域做大、做强来提升“印尼制造的国际竞争力”。
竞争优势将使印尼在东盟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占有一席之地
印尼在发展中国家的地位举足轻重。印尼的GDP经济增速多年来也保持5~6%增长。佐科总统上台以来，更加注重基础建设，提出“九大建设纲领”，构建“海洋强国”的“海洋快速通道”。与其他东盟国家相比，印尼在多方面具有比较优势：
经济持续较快增长，印尼人口2.5亿，经济总量接近1万亿美元，是东盟国家最大的经济体。借助劳动力成本低、自然资源丰富、地理位置优越三大优势，印尼近年来GDP增速一直保持在5%左右，但2011年以来，印尼经济增速开始放缓。2011年，GDP增速6.5%，为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最高增速。2012年至2014年，GDP增速逐步放缓。其中，2013年GDP仅增长5.7%，自2010年以来首次跌破6%，2014年因世界经济疲软再降为5.02%。因全球经济放缓导致商品价格下跌，再加上资本外流的压力，2015年印尼的经济增长只达4.7%，比国家预算预期的5.7%还要低，这也是印尼自2009年以来经济增长最缓慢的一年。2015年以来，印尼政府出台了包括降低企业所得税、放宽外商直接投资限制等一系列措施，同时印尼央行多次降息，旨在改善营商环境、刺激经济，印尼经济增速有望继续保持中高速增长。预计2016年增长率将达5.2%，2017年为5.3%⑪。从经济总量看，2012年以来，印尼GDP总量略有增加。2012年，GDP总量为8790亿美元，2014年，GDP总额增加至8904.81亿美元，人均3531美元。2015年GDP总额为8956.8亿美元，亚洲排名第五，世界排名第十六。
印尼国内人口年龄结构较为健康，拥有富足的劳动力和巨大的生产潜力。在印尼2.5亿人口中约一半在30岁以下。印尼现有人口的平均年龄为27.2岁，人口年轻且数量庞大，人口红利仍将持续较长时间。人口年轻化，一方面为印尼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另一方面也创造了需求，促进印尼经济持续发展。近年来，印尼人口增长保持稳定，生育率有所下降。据专家预测，2020年到2030年，印尼15岁以下儿童人数将从6100万降至5420万，15岁到64岁劳动适龄人口数量将达顶峰，即1.9亿。印尼的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也一直在上升，从1970年的53.46%上升到2015年的67.56%。由于人口基数大、劳动力资源丰富、社会抚养压力相对较轻。抚养率的降低，加之大量年轻劳动力涌入市场，为印尼经济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此外，相对廉价的充足劳动力也将成为印尼吸引外资的亮点，带动资本流入东南亚。目前印尼正处于“人口黄金时期”。
经济增长主要依靠国内消费，对外依赖较小，增长具有较好的稳定性。印尼政府近年把扩大内需促进消费放在经济政策的重要位置上，采取多项措施促进内需市场的发展，过去15年来印尼经济一直由国内消费拉动，2/3的GDP由本国消费者实现，2013年印尼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约5.78%，对印尼经济增长贡献最大的国内消费（约占55.8%）继续增长了5.28%⑫。2015年印尼国民生产总值增长4.79%。全年度家庭消费增长4.96%，占比55.91%；固定资产投资增长5.07%，占比33.19%；政府开支增长5.38%，占比9.43%；货物与服务贸易出口下降1.97%，其中货物出口下降14.62%⑬。虽然近年受欧美进口需求减少的影响，印尼对发达国家的出口有所减少，但政府积极拓展内需市场，发掘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保证了经济和社会的稳定，维持了经济较高速度的增长，这是印尼近年经济发展积累的一条非常重要的成功经验。在未来5年时间里，随着收入与就业改善及工资的逐渐增长，加上降息激励，消费者信心有望维持在乐观区域，私人消费将继续在印尼经济中起到关键作用。印尼强劲的国内消费需求普遍被认为具备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国内资源丰富，石油、天然气、铀、煤、镍、锡、铅、铜、金、银、铬、铝土矿、硫和高岭土等储量很大。印尼拥有东南亚第2大石油储量，世界第14大天然气储量，和世界40%的地热资源。此外，印尼是世界第8大黄金生产国，世界第5大铜、镍生产国，以及世界第2大液化天然气出口国。印尼还是全球第2大煤炭出口国；第2大锡和第4大铝土生产国；镍储量全球第4；铁、银资源也较丰富。印尼矿业产值占GDP的10%左右，拥有重要地位。
上述种种条件都决定了印尼在世界格局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并有能力和一些大国在地区事务上展开博弈。凭借上述优势，许多人预测，印尼将在2015年以后的东盟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占有一席之地，并有望成为东盟国家的领头羊。
东盟拥有6亿人口，2015年GDP总量达2.4万亿美元，吸引外国投资达到1362亿美元，与世界各国的贸易总额2.53万亿美元，已成为非常有发展潜力的经济体。正因如此，印尼政府希望印尼大企业家们尽快适应东盟经济共同体新的竞争环境，努力提高自身竞争力。印尼政府反复提醒工商业界不必过分担忧东盟经济共同体实施可能带来的挑战，而要视其为寻求改进、提高自身竞争力的机会。同时也期待地方官员能够配合中央政府策略，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例如简化营业许可证手续、整顿地方税收和行政收费等，做好充分准备充分利用东盟经济共同体带来的机遇，积极应对东盟经济共同体的挑战。
注释
1《陈明立：我国面对东盟经济共同体准备不足》，《千岛日报》，2016年8月11日。
2Bobby Hermanus, "Weak infrastructure remains big problem," The Jakarta Post/Jakarta, June 15 2016.
3《面对AEC时代不断提高竞争力政府加速建设基础设施以降低物流成本》，《国际日报》，2016年1月6日。
4吴崇伯：《印尼制造业振兴计划及成效与困境分析》，《东南亚研究》，2016年第3期。
5《企业所得税即将调降》，《千岛日报》，2016年8月12日。
6《印尼总统发表国情咨文呼吁克服三大挑战》，中国新闻网，2016年8月18日，http://ku.m.chinanews.com/wapapp/toutiao/gj/2016/08-18/7976345.shtml?tt_from=android_share&tt_group_id=6319982564909236482。
7《今年投资落实指标506.9万亿盾》，《国际日报》，2014年1月22日。
8《印尼去年经济增长率为4.79%》，《印尼商报》，2016年2月5日。
9《印尼旅游业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员》，《国际日报》，2016年8月16日。
10《东盟经济共同体为我国旅游业带来利益》，印尼《星洲日报》，2016年8月11日。
11《总统国会演讲：印尼经济增长在亚洲属最高之一》，《印尼商报》，2016年8月18日。
12《近期印尼经济基本面趋于稳定》，《印尼商报》，2014年2月10日。
13《2015年印尼经济增长4.79%》，《印尼商报》，2016年2月5日。
责 编／马冰莹
How Indonesia Respond to the Challenges of the ASEAN Economic Community
Wu Chongbo
Abstract: At the end of 2015, the ASEAN community was officially established, meaning a step closer toward the goal of a single market for ASEAN. The ASEAN economic community will bring a lot of opportunities for development of the ASEAN member countries, but for Indonesia, due to the existence of many competitive disadvantages, it faces a lot of challenges, and many Indonesian companies have expressed concerns. Therefore, the Indonesian government has taken a number of measures to deal with the challenges. Compared with other ASEAN countries, Indonesia also has comparative advantages in many fields. With these advantages, it will have a place in the process of ASEAN economic integration, and is even expected to become a leader among the ASEAN countries.
Keywords: Indonesia, ASEAN economic community, logistic costs, human resources development
吴崇伯，厦门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和南洋研究院教授、博导。研究方向为亚太地区财政与金融、东盟经济、印度尼西亚政治与经济。主要著作有《东盟国家应对纺织品“后配额时代”挑战的对策与进展分析》（论文）、《苏西诺政府的经济政策及制约因素》（论文）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