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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淋漓障犹湿(文化观象)(2)

——中国绘画中的美学情怀与现实观照

创新性继承才能获得巨大发展

梁永琳:中国人物画是中国传统绘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从最早的“传神写照”“以形写神”,逐渐发展而形成自己写意的风格。事实上,文人画中的人物画并非一种写实存真,而是画家自我情感的表达。20世纪以来,随着徐悲鸿、蒋兆和一代画家的探索与努力,中国人物画进行了写意与写实的探索,对中国人物画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进作用。

刘大为:中国画有着悠久的历史,其中人物画最为久远。从史前的阴山岩画到彩陶纹样,从商周的青铜纹饰到先秦两汉殿堂、墓室壁画帛画,从魏晋的佛画、线描到隋唐的卷轴重彩,中国人物画至此已形成完备的表现形态。此后,历经宋元明清,工笔重彩的人物画受文人画影响而变为水墨写意人物画,形成了与西方再现写实人物画截然不同的,重神韵、重笔情墨趣的东方艺术风采。

中国人物画传统的形成,既和毛笔作为书画工具,帛绢宣纸和水墨作为绘画媒材密切相关,也是儒道所崇尚的“绘事后素”“道法自然”和“人与天一”等哲学理念的审美表现。然而,中国人物画艺术特征的形成,也是在不断汲取外来艺术养分基础上逐步创新性发展的结果。譬如,奠定中国人物画理论基础的顾恺之,提出了“传神写照”“以形写神”“迁想妙得”这些传之千古的美学命题。“传神写照”“迁想妙得”的文化语义,实际上是其时盛行的玄远之学和佛学相结合的产物。从此,中国人物画形成一个拐点,向着重神轻形的路子发展。可见,中国人物画基本形态也是在融会各种文化观念中逐步形成的。

长期的农耕社会形成的相对稳定的社会结构,儒释道三家的影响,成就了中国中庸包容的文化精神。通过对自然事物荣枯生息和四季变化的观察体悟,中国画画家对自然对象识于目,记于心,观于面,他们的画笔不是简单描摹对象,而是试图以主观的方式进行由表及里的把握。对于中国画画家来说,对客观对象的描绘并不是绘画的目的,传达思想感情,寄托理想情怀,才是绘画的旨要。在此基础上,程式化、类型化、平面化等表现形式,高度概括的线描,成为中国人物画的表现手段;追求神似,忽略形似,则成为中国画的重要特征。

明清以来,文人画大兴,书画成为文人士大夫茶余饭后的雅好。他们把笔墨逸趣奉为上品正宗,卑视写实、精工。与此期寄兴抒怀的山水、花鸟画获得极大发展相反,人物画在此世风中遭至抑制,仿古与摹古使人物画题材局限于文人高士、道释、仕女等闲情逸致的形象表现上,脱离社会现实,缺乏直面时代的能力。可以说,传统人物画至清末已绝少生气,日渐颓势。

五四新文化运动倡导向西方先进学习,美术界一批有识之士赴欧考察留学,徐悲鸿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徐悲鸿对中国画的改良,建立在他对中国画发展的清醒认识上:清晚期中国画的守旧,使其失去了汉唐时期的开放情怀和气魄。而固守其艺,则使清晚期中国画割裂了与其所生存的大的文化的纽带,从而失去了中国画原有的精神内涵。对于文人画逸笔草草的弊端,徐悲鸿则希望通过引进西方写实绘画予以改良。所以,徐悲鸿对中国画变革,既有“垂绝者继之”,也有“不佳者改之”和“未足者增之”,更有“西方画之可采入者融之”的融合性与创新性继承。徐悲鸿、蒋兆和借用西学对中国画的创新性继承,将人物画推向一个新的境界,是中国古代人物画走向中国现代人物画的里程碑。

新中国成立后,表现时代、关注生活成为人物画现实性拓展的强大动力,一批卓有成就的人物画家,如黄胄、刘文西、杨之光、方增先等为中国人物画繁荣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培养了一大批有创作实力的优秀人物画家。改革开放以来,人物画创作在当代世界艺术潮流中得到更加多样的碰撞与启发,在创作理念、形式表现和材料运用等方面,广泛借鉴吸纳,锐意创新开拓,使当代中国人物画异彩纷呈。可以说,中国当代人物画在面向生活、讴歌时代、吸纳外来艺术养分中获得创新性继承,从而较之古代获得了极大的超越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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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光菊]
标签: 中国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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