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廓清文化内涵,找到文化创新的逻辑起点。什么是文化?“文化是相对于政治、经济而言的人类全部精神活动及其产品”。这就意味着,一般意义上的文化并不等同于政治,尽管文化不可能脱离政治,政治成果也会化作文化成果。这里强调的是正确处理政治上的一元性与文化上的多元性的关系。世界三大思想繁荣期与文化繁荣期都非政治统一时期,甚至社会动荡期仍然能够产生思想文化大师。尽管我们不会通过分化政治来探求文化路径,但其间有值得我们深思的规律和逻辑。我们应当通过对这些规律和逻辑的分析,找到现有政治制度和政治体制下的文化创新路径。比如,廓清政治与文化的关系,让文化工作者有清晰遵循,既避免步入误区,又放飞思想。这其中要重点理解把握习近平总书记的“交流互鉴”思想,避免僵化地推行“抵御西方文化侵蚀”。
第三,以政治自信提升宽容包容度,提升政府主导文化建设的能力和水平。社会主义中国的制度优势在于“集中力量办大事”,这种制度优势实质上是政治优势。所谓政治统领一切,政治标定和评价一切。既然是优势也就不存在放弃。再者,政治安全和制度稳定也有利于文化繁荣。这里问题并不在于改变政治制度,而是强调以更大的政治自信处理文化创新中的问题。规律表明,有多大的自信就有多大的包容度,因此生成多大的创新空间。我们要认识到,当今世界没有一种力量能够颠覆中国,国内也没有一种政治力量可以替代中国共产党,改革开放后取得的发展成就,也是世界有目共睹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应当有足够的政治自信去发展文化,而非过多地设置禁区,以至于让人产生不自信的感觉或印象。同样需要强调的是,政治自信还会影响到方方面面的自信,为什么日本人在中医领域产生专利,好莱坞拍出《功夫熊猫》,都让一些人产生“国粹外流”的误判。其实也是由不自信而来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扭曲。
第四,以文化启蒙推动和提升文化品质。文化启蒙的着眼点和着力点在于塑造大国胸怀或大国国民。中国创新文化崛起必须高起点、大境界、宽视野,这有赖于现代文化的启蒙。如果不理解现代文化,特别是不了解引领世界前行的大国文化的品质和要求,自然不知该弘扬哪些传统文化,以何种境界创造何种品质的文化,因而便出现这样的差别:美国好莱坞突出的电影主题是领导世界与外星人、自然灾害做斗争,以拯救人类;我们的电影主题突出的是宫廷争斗、谍战剧和抗战神剧。在这样的差别基础上谈超越美国文化,显然缺乏说服力。所以,切实弄清文化内含的科学精神、人生意义、大国崛起的本质,对于我们提升文化品质,支撑中国崛起至关重要。
第五,设计和优化国家级文化项目,成就时代性、指标性文化成果。大时代需要大思想和大文化来彰显,同时,大思想大文化成果又能激励和引领社会。大思想成果与大文化成果的产生方式有所不同,大思想成果不会产生于集团作业,只能是大思想家的劳动结晶,但大文化成果却可以来自于集团作战,因而需要借助政府的力量。比如,萃取民族传统文化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可能由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完成,只能进行大联合、大协作。同样,将中华民族优秀文化推向世界,更需要国家力量,属于政府行为。从这个意义上讲,能不能设计并完成好国家重大文化工程,直接决定了文化大国强国的建设进程和成效。
第六,以有力措施培养造就一批富于号召力的思想和文化大家。一个民族的文化,既需要大文化成果来表现,同时也需要有标志性的人物来彰显,二者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习近平总书记出访西方国家,言及所到国家的思想和文化大师,常常如数家珍,这说明了标志性人物的意义。我们在建设文化大国强国的过程中,应当把培养和造就思想文化领域的标志性人物作为着力点和突破口。试想,我们国家进入了大时代,却产生不出思想和文化大家,如何证明自己的文化创造力?如何能产生更强的世界号召力?怎样才能造就思想和文化大家?最重要的是创造更加宽容宽松的环境。对那些立足点和政治思想都信得过的专家学者,党和政府应当给予特殊关照,这或许是当下最为可行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