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科技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绿色GDP绩效评估课题组”继2016年成功发布《中国绿色GDP绩效评估报告（2016年湖北卷）》之后，又与《中国社会科学》编辑部合作，邀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源与环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李佐军，环保部环境规划院研究员於方，瑞典皇家工程院外籍院士、中国循环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吴季松，世界能源理事会中国国家委员会原副秘书长李隆兴等专家对该成果进行了论证和修订。2017年6月23日，该课题组在京与《中国社会科学》编辑部联合发布了《中国绿色GDP绩效评估报告（2017年湖北卷）》。
要GDP更要绿色GDP
现行以GDP为核心指标的绩效评估主要考察的是国家或者省市的GDP总量，对引导中国发展和地方治理产生了重要的作用。但仅仅以GDP为核心的绩效评估在指引国家发展与地方治理中出现的问题也日渐突出。第一，GDP总量并不能真实反映各地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和实际水平。各国各地的单位GDP所消耗的能源、资源是很不一样的，其对环境的消耗与损害程度也很不一样，仅看GDP总量，不能有效反映资源、能源和环境消耗方面的投入与产出，不利于节约资源能源和保护环境，实现绿色发展。第二，仅有GDP绩效评估容易误导地方治理，影响国家的长远发展。现行GDP数据所采用的计价机制仍是现有市场估价，不能真实反映生态环境、公共服务等民生工程的价值，仅有GDP指挥棒极易导致地方治理的战略短视和失策。第三，仅仅关注GDP绩效评估容易积累社会矛盾，影响国家和地方的社会稳定。目前地方经济统计数据“层层注水”，政府形象受损，官民互信受到严重影响，忽视环境保护，由此诱发的群体性事件在全国各地都已屡见不鲜。
所谓绿色GDP绩效评估，就是以管理学、政治学、生态学、统计学等多学科方法，对某一地区的绿色GDP进行绩效测算与评估。这种绿色GDP评估既使多年来人们关注的绿色GDP核算的基本思想得到了传承，又在对绩效的关注上从更加宏观的视野中有所拓展和超越。绿色GDP绩效评估的目的在于有效区分并尽可能准确反映某一地区“绿色GDP”的基本情况，构建科学的理论模型，选取合适的算法，对不同地区的不同状况作出有效区分与精准“刻画”。绿色GDP绩效评估是对绿色GDP核算去繁从简、去粗取精的“提取物”，是对评估对象最终绩效的综合性考量。它吸取了绿色GDP核算基本算法的精华，确保了绿色GDP的科学内涵，又体现了绿色GDP应用的实践指导功能。尤其是该评估方案不仅关注了GDP总量，还关注了人均GDP、绿色GDP、人均绿色GDP，在此基础上测算出绿色发展指数。因此，这种绿色GDP绩效评估不仅更具全面性和科学性，也更具直观性和可行性。
用绿色GDP绩效评估数据客观呈现绿色发展现状
《中国绿色GDP绩效评估报告（2017年湖北卷）》全文共分五个章节，分别论述了该课题的研究背景、研究方法、研究思路、数据来源、评估结果、基本结论、主要建议等内容。该报告除了秉持课题组已有的研究思路、研究范式、研究方法之外，相比2016年的报告，《中国绿色GDP绩效评估报告（2017年湖北卷）》还突出体现了以下主要创新点和特色：报告内容更加充实、全面。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报告全文篇幅多达177页，内容既涉及多学科的理论知识，又涉及湖北省17个地市州的各种背景资料、GDP、人均GDP、绿色GDP、人均绿色GDP、绿色发展指数等各方面的研究情况。第二，报告结论更加科学、准确。报告结论既有对湖北省绿色发展政策实施效果的基本判断、实施现状的基本总结、发展规律的初步探索，也有对湖北绿色发展思想认识、组织管理、制度建设、机制协调等多层面的政策建议，提供的信息更加丰富、精确。第三，报告全文，采用了湖北省统计局、环保厅、国家发改委等公开发布的2008—2015年共计496791个有效数据，其中，涉及2015年的就多达78081个有效数据。除去国家有关部门公开发布的GDP、人均GDP等数据，经课题组分析后的结论性数据就多达7316个有效数据。这些数据包括湖北省17个地市州2015年的绿色GDP、人均绿色GDP、绿色发展指数、各地市州的平均增速等数据，从多个层面说明了湖北省17个地市州的绿色发展现状、发展规律和发展态势。
该报告显示，相比2014年，湖北省17个地区在2015年的GDP、人均GDP、绿色GDP、人均绿色GDP、绿色发展指数平均增速分别为7.42%、6.81%、14.46%、14.21%、8.43%。其中的绿色GDP、人均绿色GDP、绿色发展指数三个绿色发展指标值，均超过了GDP、人均GDP的增幅。绿色发展指数平均值也从2014年的0.80增长到了0.84。这表明，相比2014年，湖北省17个地区不仅GDP、人均GDP绝对规模保持了较高的增长速度，同时，绿色发展指数也有了明显进步。但也有部分地区GDP、人均GDP出现增幅减缓，且绿色GDP、人均绿色GDP、绿色发展指数出现同时停滞、下降的“放松”趋势。在2015年，荆州地区的人均绿色GDP与2014年持平，上升幅度为0，绿色发展指数下降5.26%。黄冈地区的人均绿色GDP与2014年持平，上升幅度为0，绿色发展指数下降5.00%。天门地区的绿色发展指数与2014年持平，上升幅度为0。如此下去，这些地区的发展可能会拉低湖北省绿色发展绩效的整体表现，值得警惕。
绿色GDP绩效评估结果指引绿色发展
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河北省委常委班子专题民主生活会时指出：“要给你们去掉紧箍咒，生产总值即便滑到第七、第八位了，但在绿色发展方面搞上去了，在治理大气污染、解决雾霾方面作出贡献了，那就可以挂红花、当英雄。反过来，如果就是简单为了生产总值，但生态环境问题越演越烈，或者说面貌依旧，即便搞上去了，那也是另一种评价了。”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不仅指出了当前我国绿色发展还缺乏必要的“指挥棒”的现实，而且指出了实现绿色发展的基本路径，在于探寻以绿色发展为核心理念的地方治理绩效评估方案。在这个意义上，绿色GDP绩效评估则在此方面已经做出了非常有价值的探索。
《中国绿色GDP绩效评估报告（2017年湖北卷）》对贯彻落实绿色发展理念，帮助各地政府认清家底，找准问题，对症下药，实现精准决策和治理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其一，已有绿色GDP绩效评估体系和方法为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绿色GDP绩效评估提供了可资借鉴和推广的重要经验。其二，绿色GDP绩效评估研究对破解经济增长的生态魔咒这一全球性、现代性难题做出了有益探索，提供了中国的理论参照、方法论原则。其三，绿色GDP绩效评估研究有望通过倒逼机制，为中国的绿色发展提供精准的政策着力点和可操作的推进方案。因此，继续推进绿色GDP绩效评估，通过GDP、人均GDP、绿色GDP、人均绿色GDP、绿色发展指数五个发展指标的绩效排名，鼓励先进，鞭策后进，有望精准引导地方快速实现发展的绿色转型，顺利迈进绿色发展的快车道。
欧阳康 赵泽林 熊治东 (作者单位:华中科技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