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 网站地图

大国新村
首页 > 经济金融 > 经济大家谈 > 正文

杨燕绥:中国进入健康经济 打造老龄人口红利

人口老龄化不是社会老化,它其实是农业经济、工业经济的结束,意味着我们进入健康经济。如何了解健康长寿的消费需求是什么,它的约束条件是什么,这是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

中国的情况是老龄化速度来得快,只用了35年,一代人就实现了。这是我们急需讨论的问题。

人口老龄化是经济进步发达的一个表现,经济从卖方市场进入买方市场。拉动经济主要是两架马车,投资和消费拉动。我们的第一人口红利是按照投资拉动打造的。现在要思考的是,可不可以把非正规就业引进来,延长就业年龄,从而延长第一人口红利。经济一旦进入买方市场,消费拉动经济的作用增强,所以我们的第二人口红利要从消费角度来打造老龄人口红利。

工资的薪酬架构,要合理处理当期的工资和未来的养老福利。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战略,就是把健康长寿的消费需求找出来,比如医养结合落在护理上,考虑好具体该怎么做;把约束条件找出来,把消极因素变为积极因素。养老金也是这样。消极的方面可以停掉,积极方面抓紧去做。怎么让代际和谐,是一个重要问题。

改善劳动人口的人力资本,提高生产力,用科技推动经济,改善老龄人口的资产结构,提高购买力,用消费拉动经济。

养老金的潜在风险越来越大。具体影响因素:一是人口结构,二是低利息时代,三是政府前期的承诺,四是各种类型的道德风险。应对措施:无法隔离,只能分解——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智利人民勇敢地做了实实在在的个人账户,其经验和教训都是全世界人民的宝贵财富。

智利通过1981年的改革和2008年的改革,多数人选择团结计划和个人账户有效结合。其实这是一个风险分解、既保持公平又保持持续的一个选择。借鉴这些经验教训,中国做了很多探索,包括改革开放以后,以及1997年以后。这些探索都是有背景的,也都是有价值的。

从分散风险的角度来看,统筹的账户是稳定社会团结的,还得是中央统筹。这也是为了解决好人口流动、地区经济差异和社会团结等问题。所以,这个账户有很多意义。个人账户是激励个人财富积累和促进就业的,而且平滑消费,意义也很多。

我主张继续按照这样的两个账户,把已经做的事情装进去,让政策震动最小化,不要让老百姓觉得又变了,要让老百姓觉得谁都没有吃亏,而且感觉好了一点。这就是我为什么按照两个支柱来描述。对于个人账户里的员工福利,职业年金和企业年金只是一个过渡。

作为统筹账户,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中央统筹,是不是要加入个人权益记录,缴费和待遇是否关联,对于这方面的探讨很悠久了,全球讨论了一百多年,最后越来越多地采取关联方式。但是怎样关联,以及关联的程度,因每个国家的国情而异。它其实是个人权益记录要不要凸显,而不是个人账户,即使NDC的N也是权益记录,而不是我们所说意义上的个人账户。

时不我待。中国现在可以把职工基础养老金往中央统筹上靠。最大的挑战当然是信息系统。朱镕基同志曾说,该财政出的一分都不能少。但是对老龄化兜底不该财政全担,要分清。居民基础养老金已经做起来了,个人缴费+政府补贴还可以完善,我们有低保,对那些连居民基础养老金都没有参加的人,在职工账户里只参加了很短时间的各种情况的人,低保覆盖贫困老人是要做的。这三项制度中国都有,稍加完善,归纳一下,在经办上、管理体制上有所改变就可以了。其实,在经办管理体制上完全可以不惊动老百姓,老百姓有一个社保卡就什么都可以办了。

个人账户加税优及受托人,这是一个准公共品。对于老百姓来说,进个人账户的第一笔钱还是员工福利,员工福利里有职业年金和企业年金。为什么职业年金和企业年金计划现在只是过渡期?因为它是1950年代的高峰产物,现在企业也承受不了这么高的成本。所以,在职业年金和企业年金计划里,它去做受托人。DB计划,保证支付,理事会管运营。这两个现象在企业年金、职业年金计划里都淡化了。一旦不做受托人,没有理事会,一旦不做DB计划,就不是计划了,就是单位拿出税前列支的一笔钱放到你的个人账户,作为员工福利而已。

中国的职业年金历史很长。它是机关事业单位改革的一个序曲,不会在短期内退出,因为差异还很大。这个过渡期相对长一点,不要把它过度地看成是市场化的产物。当然,它的基金运营现在是要交给市场的。其实,从个人账户里得到的第一笔钱还是要通过努力工作而得到员工福利,第二笔是税前列支的可以买商业产品,不仅如此,还有其他产品,证券的、基金的都会有的。这个账户其实是个人养老资产,有税收减免的养老金融账户,并不简单是一个产品。

除此以外,我们还会有其他养老资产,包括很多国家现在把住房纳入进来一并考虑,这都是可能用来应对长寿风险的。这就是我们说的把中国现有的东西归纳起来,让它进入到两个账户,用政府的系统还有受托人和市场的系统分别管好,来应对人口老龄化。

我们会改变劳动力市场就业参与率不足的问题,因为人们在劳动力市场停留较短。我们会改变资产结构不合理的问题,因为代际赡养、自己劳动和资本利得的结构还有待优化。根据2010年人口普查,中国老年人消费能力还是很低的,需要通过养老金解决平滑消费的问题。从就业到养老一生来看,要分解风险,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最多的问题。

(杨燕绥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本文根据其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主办的“养老金改革:国际动态与中国实践”国际研讨会上的发言整理)

[责任编辑:潘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