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更多金融支持
“从金融创新角度看,这可能改变传统租房方式,因为它在创新入口,改变信用模式,(对企业来说)这是一个布局。”陈晟指出,我国房产销售金额达到12万亿元,二手房销售也有5万亿左右元,租房市场保守估计也破万亿元。由于房地产交易都是大宗行为,因此,消费者金融数据十分重要。
但由于租房市场的属性所致,互联网金融机构想直接介入交易并不容易。苏宁金融研究院互联网金融研究中心主任薛洪言指出,租房鲜有看图片就下决心的,都要去现场看,因此租房市场重线下场景,互联网金融机构一开始只能从“边边角角”的角度为各个支付环节提供支持,寻找新的机会和突破口。
因此,租房市场所需要的金融支持远比免押金的信用租房复杂得多。上海市于9月出台的《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本市住房租赁市场的实施意见》明确指出,鼓励开发性金融机构通过合理测算未来租赁收入现金流,提供符合住房租赁企业经营特点的长期低息贷款等金融解决方案;支持符合条件的住房租赁企业发行专门用于发展住房租赁业务的各类债券、不动产证券化产品;加快推进针对租赁用房的各类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试点,在试点后尽快形成规模。
所谓REITs(RealEstateInvestmenttrusts)即房地产信托投资基金,是一种通过发行股份或受益凭证汇集资金,由专门的基金托管机构进行托管,并委托专门的投资机构进行房地产投资经营管理,将投资综合收益按比例分配给投资者的一种信托基金。
据杨现岭介绍,资产证券化是国际惯例,也是我国目前资本市场关注的热点。在扩大房源方面,深圳采用的是存量小产权房纳入统一监管平台(100万套)和自持地块新增(10万套)并举的模式,前者占整体供应量超过90%,这是一种新思路;北京未来五年将新建150万套住房,其中50万套纯用于租赁,计划供应住宅用地6000公顷,其中1000公顷集体建设用地。粗略计算,这些集体用地刚好可以建设50万套租赁用房(按套均45平方米计算)。
薛洪言指出,利用金融手段盘活资深存量资产,实现REITs是没有问题的,但要求物业必须由机构持有,对未来的资金收入有产权才能实现。如果是纯中介,对房源没有掌控力,就很难将REITs扩展到更广阔更普遍的租赁场景中去,难以改变场景。
租房要轻松,政策需松绑
除金融产品的创新以外,租房市场的活力还需要更多政策松绑方能得以释放。
在租购并举的大趋势下,一二线城市纷纷出台鼓励租房市场发展的土地流转或房源支持计划。例如,北京提出在今后五年供应50万套租赁住房;广州则计划推出825万平方米租赁住房用地,预计供应租赁住房15万套;上海提出,“十三五”期间租赁住房用地供应占比约为31%,推出租赁住房共计70万套;深圳则计划在“十三五”期间建设40万套人才住房,其中70%为租赁住房,并要求企业建设过程中进行配建不低于20%的自持租赁住房,并收储100万套城中村房统一租赁。
杨现领指出,虽然各地出台了租赁市场的供应计划,但还在等待明确的实施细则。例如,集体用地如何建设租赁用房,租赁机构、土地所有方(村委会或镇政府)之间的合作关系、义务和权责,很多都面临着相关的法律难题。而集体土地上建设的房屋是否可以获得房产证,是资本方最关注的方面,关系到能否实现REITs。
在他看来,一线城市房屋租赁市场的土地供给或许可以真正触及到土地制度改革和土地流转机制的深层次问题。租房市场的土地流转是长远问题,但租房运营企业当下更关心的问题是,经营租房这门生意盈利周期很长,甚至盈利空间还有待观望。
作为租房运营机构负责人,刘翔认为当下更需要的是来自财税和资金上的支持。“我们做的不是重资产模式,因此在银行贷款方面并不占优势。即使是自持式公寓企业,在争取融资、贷款时也比较难。”
因为优客逸家这类长租公寓采取的是“二房东”模式,因此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是税收。曾在旅游行业工作多年的刘翔了解到,旅行社纳税是按照差额收入作为税基来纳税,他认为“二房东”模式也是类似的,但并不能享受差额收入纳税的“福利”。
“比如说我们跟租客收的房租是1000元,实际上有700元是给房东的,到我们手上的钱是300元。那么应该按照1000元还是300元作为应税收入来纳税?”对于这类问题,刘翔认为政策制定者可以先把租房运营机构培育起来。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朱为群研究财政税收多年,据他介绍,对于企业来讲,肯定是以其收取的全部收入作为计算依据的。但是支付给房东的这部分钱,是没有办法扣除的。
赵秀池认为,以往市场不提供租赁类商品房,因此租赁住房比较分散,大量租赁住房的来源,主要是个人,集中式的机构租赁房源较少,未来通过开发商自持、公租房建设等会形成大量的、长期的优质租赁住房来源。
她建议,允许闲置的商业办公、工业厂房等用作租赁住房,或者允许一些大户型进行适当改造出租,并给予民水民电的政策支持。对于未来租房市场的发展,陈晟建议政府应当引导形成公允性平台,为老百姓将房源便利地发布在平台上提供便利,并形成一系列的保障机制,既保护住房,也保护房东和租客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