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微时代的青年处于“微文化”盛行的“微环境”中,“微社交”的智能化、虚拟化和功能化特性会对青少年的全面发展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因此,实现青年“微社交”场域的有效治理,必须要在“微环境”“微主体”“微机制”“微语态”和“微素养”上下功夫,以生态学的治理理念推动“微社交”生态的均衡发展。
【关键词】青年 “微社交”生态 失衡 治理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微社交”就是在基于微时代网络技术的优势构建起的网络社交平台上,用户使用聚合起来的智媒体等社交“微产品”,通过综合运用文字、图片、语音、视频等媒介进行社交的活动。正是得益于“微社交”应用场域的不断丰富,青年作为网络亚文化传播的主要受众,其信息传播和意见表达权不断得以激活,表现出多样化、差异化和个性化的使用偏好和诉求。其信息操控力和微动力在进行“微社交”活动中不断增强,演化出迥异于其他网络社交活动的生态。
青年“微社交”生态失衡的现实表征
智能化重塑网络社交生态,出现社交媒介依赖、算法主导价值观和信息标签化现象。
“微社交”的智能化应用和个性化推荐丰富了青年的生活,其情感的归属、个性的表达和信息的获取得以进一步满足。但青年的从众性和同质化特征决定了他们更易受到周围人和环境的影响。又因为青年心智尚在发育过程中,自律能力不足,加之社会支持力度不够,他们比较容易模糊现实与虚拟的界限,陷入网络社交的虚拟认同感和归属感之中,部分青年甚至沉迷于虚拟社交,发展成网络依赖症。
“微社交”应用中的算法具有中立性,但在“微社交”领域其工具性却发生了异化。算法应用是商业驱动和技术发展综合作用的结果,流量价值和伦理道德有着根本上的冲突。这种去中心化的算法推送操作逻辑,在为青年获得个人偏好信息的同时,也容易限制他们的思维和视野,进而困在“信息茧房”中。
给信息赋予标签是智能化社会的前提假定之一,虽然信息的标签化使信息可整理、可分析和可控制,使“微社交”生态管理的规范化成为可能。但泛标签化意味着可能使青年被物化,导致青年失去个性和主体性。在社交过程中,无论是青年的自我标签还是被标签,习惯了标签化思维的青年容易产生绝对化和极端化思维,进而引发非理性行为,导致网络舆情和突发事件的发生。
虚拟化导致网络社交伦理失范、人际信任消解和社交空间渗透提速等网络伦理困境。
由于“微社交”虚拟空间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加之信息传播格局中青年以自我为中心的倾向和媒介素养教育的缺失,随着现实社会价值导向和约束功能的不断消解,可能产生道德相对主义,甚至出现道德观念上的紊乱。青年有时很难有效调和现实社会和网络社会之间的冲突、及时实现两种环境中角色之间的转换,从而可能造成一些网络社交伦理失范问题。
“微社交”的虚拟空间和匿名交往特性扩展了青年群体人际交往的时空界限,提高了青年人际交往的自主性和主动性,有利于增强青年与社会的互动效果。但由于青年虚拟社交多为基于兴趣和爱好组建的弱连接圈组,缺乏深度社交信任的基础,进而带来人际关系泛化的结果,逐渐演化为浅层的社交模式,容易引发“微社交”的信任危机。
当前,“微社交”媒介跨界信息流动和传播能力推动了信息快速广泛的流动,这也使文化传播和意识形态输出变得更加容易。不同利益主体,甚至不同国家之间也利用“微社交”媒体的传播速度快、针对性强、影响力大等特性深入对方舆论空间,通过虚假账号、特定利益代言人和影响普通个体等,直接或间接对他方的网络舆论和议题产生影响,这已成为“微社交”空间主体交互的又一常态化表现。
功能化产生网络差序格局,出现“微社交”圈层化、话语权式微及亚文化泛滥现象。
青年“微社交”应用模式的深层次变革,使青年在分众化中不断解构,技术赋权使相近价值取向的个体在交互应用社交平台上不断聚合,从而产生“微社交”圈层化现象。青年社交核心圈层根据关系远近和交流频次逐渐演化为亲友圈、同学圈、朋友圈和兴趣圈等。这些圈层中存在成员构成虚拟化、信息获取主观化和局限化、交流内容封闭化等情况,容易导致青年选择能力弱化、群体极化现象加剧、意识形态舆论引导功能缺失、思想动态变化无法有效掌握等。
尽管,“微社交”平台有去中心化和自由化的“网络公共领域”的属性,也得以让青年群体有了网络话语权。但实际上,网络话语权更易掌握在少数网络意见领袖手中。一方面,从“微社交”话语传播模式看,病毒式的裂变传播范围和传播效力取决于个体在社交圈中的地位和影响力的大小,普通个体的“微发声”得到关注的几率微乎其微。另一方面,虽然“微发声”的渠道多元,但信息的广泛传播离不开中心节点的放大效应,这也是信息传播渠道的层级传播属性所决定的。
对“微社交”功能化应用的过度追求,亚文化的娱乐特质得以充分彰显。在“微社交”过程中,青年自我情感的宣泄、对文化话语权的争夺等都通过诸如网络恶搞和表情包等形式予以表达。青年对主流价值的逆反和批判、以及对亚文化不加节制的追求,在增强青年群体认同感、丰富多元价值体系的同时,也使主流价值面临解构的危机。
青年“微社交”的生态治理
微环境:提升社交生态治理效能。营建“微环境”提升治理效能,需要从技术应用选取、网络社交伦理重塑、健全法律法规等维度进行优化治理。要变“算法”为“算法+”,实施算法和人工推荐、用户自主选择等相结合的模式,确保主流价值导向不为技术所主导。在文化政策上努力实现青年文化权益的均等化,以更好地解决“微社交”网络的非健康文化现象。针对“微社交”媒体存在的伦理困境,构建有效的伦理调适机制。健全法律法规,可以有效约束多元主体的不良网络使用行为。
微主体:社交网络生态多元共治。实现“微社交”生态的有效监管和良好秩序的构建,需要“涵盖网络生态全要素及网络内容生成和传播全流程”。这其中涉及政府、企业、社会等多元主体,只有协同治理才能发挥治理的最大效能。与此同时,在坚持政府主导的前提下,需要激活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微社交”治理,开放式引入更多的利益相关方参与规则的制定和流程的设置,从而破解“囚徒困境”。
微机制:整合双重社交治理机制。社交“微机制”指的是通过对资源再分配和运行规则的制定,实现“微社交”生态健康运转的一系列规则和关系约束的总和。从外部环境来看,需要围绕制约、激励和协调等服务“微社交”环境的三方面进行构建。从内部环境来看,“微社交”内部治理机制的构建由社交网络平台所有者、管理者、青年社交参与者等设定,并且需要以技术平台运转、参与规则、社交文化等内容体现出来。
微语态:重塑社交话语表达体系。“微社交”话语体系是青年在“微社交”活动中通过语言符号建立起来的表达与接纳、阐释与理解、评价与认同等多重认知关系,是反映青年社交文化特征、精神风貌的网络思想理论体系的外在表达形式,直接影响青年对意识形态教育内容的理解和把握。因此,需要增进文化共识和思想基础、掌握青年思想动态和网络社交偏好,分析青年的网络社群心理状态并善于运用“表情包”“流行语”等亚文化方式和网络文化产品开展教育,进一步提升青年主动进行话语创造与表达的愿望。
微素养:提高社交媒介素养水平。社交媒介素养更加注重青年对社交“微产品”的认知、使用和反思能力,以及网络安全意识的培养,并强调传播信息过程中的话语赋权能力。提升青年社交媒介素养水平,除了需要加强公共素质教育,还应在构建完善的社交媒介素养培育机制上下功夫,将社交媒介素养教育纳入学校教学体系,统筹社会、学校和家庭各方资源,围绕知识、意识、能力等内容,强化对学生的培育和教育。通过有效的媒介素养教育培养青年的社交媒介思辨素养和批判精神。
(作者为河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注:本文系2019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微时代背景下‘微思政’学生工作模式研究”(项目编号:19YJC710078)的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①张雪黎、肖亿甫:《信息化发展对大学生网络媒介素养的影响》,《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20年第1期。
责编/周小梨 美编/陈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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