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年开学，上海浦东55万中小幼学生将重返校园。新学年，浦东新开13所中小学（校区）和幼儿园（园区），其中分别为5所幼儿园（园区）、3所小学（校区）以及5所初中（校区）。5所新开的幼儿园（园区）9月都开出了托班，招收2至3岁幼儿。据统计，今年仅浦东就新增了39所公办托班，而全上海已有200多所开设托班的公办园，覆盖上海16个区。
坚持托幼一体化方向增加托育服务供给，这是《上海市托育服务三年行动计划（2020—2022年）》提出的发展普惠托育的措施之一。该计划提到，未来3年，上海将每年新增至少50个普惠性托育点，到2022年年底，实现全市街镇普惠性托育点覆盖率不低于85％的目标，2022年，力争全市一半以上的幼儿园都开设托班。
以托幼一体化发展普惠托育，值得大力推广。今年7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提出，鼓励和支持有条件的幼儿园招收2至3岁幼儿。事实上，由于近年来的适龄幼儿减少，很多地区的幼儿园已经具备招收2至3岁幼儿的条件。招收2至3岁幼儿，是应对适龄幼儿减少，发展普惠托育的双赢之举。
据报道，今年8月11日，北京市朝阳区入园登记报名服务平台信息显示，朝阳区目前仍有136家幼儿园尚有富余学位，一些幼儿园学位还剩上百个。从该网站收录的名单中可以看到，这些仍有空位的幼儿园，保育教育费从每月600元到每月28000元不等，办园性质也不尽相同，但到8月中旬各个档次的幼儿园都还有大量空位，是往年不常有的景象。
今年各地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幼儿园招不满的问题，这是因为2018年的出生人口减少。2018年我国的出生人口数量为1523万，比2017年减少200万。根据2019年和2020年的出生人口数据，接下来我国幼儿园“缺孩子”的问题会更突出。2019年我国的出生人口数量为1465万，2020年只有1200万，就算2018年到2020年的孩子全部入园，总共才4188万。比现在的在园幼儿数少600多万。
根据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19年，学前教育入园幼儿1688.23万人；在园幼儿4713.88万人。2020年，学前教育入园幼儿1791.40万人；在园幼儿4818.26万人。
在这种情况下，幼儿园完全可以把“多余”的学位开放给2至3岁的幼儿。我国幼儿园在2010年前，是招收托班的，为了解决3至6岁幼儿的“入园难，入园贵”的问题，我国各地在2010年之后，都要求公办幼儿园取消招收托班，只招3至6岁幼儿，这又导致了2至3岁幼儿的入托难问题。
经过10年的学前教育发展，我国学前教育三年毛入园率已经达到85.2%，按照目前的幼儿入园情况，学前教育三年毛入园率会很快超过90%。而托育的供给问题依旧突出，今年7月，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健委人口家庭司司长杨文庄介绍，全国现有0至3岁的婴幼儿4200万左右。据调查，其中1/3有比较强烈的托育服务的需求，但现在的实际入托率为5.5%左右，供给和需求缺口还很大。而由社会提供的托育，存在良莠不齐、收费高的问题，有的“高端”托育机构，每月的收费高达上万元。
幼儿园，包括公办园和普惠民办园，招收2至3岁幼儿入托，可以有力扩大普惠托育的供给，也让普惠民办园摆脱生源困境。适龄幼儿减少，又不招收2至3岁幼儿，部分民办幼儿园将因没有幼儿入园而关门。另外，从总体入园、入托孩子数计算，幼儿园招收2至3岁幼儿，由财政拨款给予生均经费保障，并不会增加太多财政投入，可谓事半功倍。据报道，上海公办一级园托班的收费每月为270元，公办二级园托班的收费每月为220元。这无疑大大降低了养育成本。
而按2018年至2020年的出生人口（4188万），就是维持2020年的在园幼儿规模4818.26万，我国幼儿园可招630万幼儿入托，能满足一半左右有强烈入托意愿家庭的需求，接下来再进一步加大对学前教育、托育的投入，基本可以依托托幼一体化实现托育的普惠供给。为此，我国各地可按2至6岁托幼一体化来规划普惠学前教育与托育的发展，普及有质量的学前教育以及托育。
（作者：熊丙奇，系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