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移动互联网在真实物理世界之外,开辟了独立的精神生活世界。2021年以元宇宙为代表的新技术涌现,或将对个体与社会产生深刻影响:在个体层面,元宇宙通过创造“第一人称”的平行世界,可能会深化个体原子化风险,导致现实疏离主义,对人际、家庭、伦理形成新挑战;在社会层面,元宇宙也可能会带来结构性风险,引发历史虚无主义,从而削弱社会团结与社会整合。为此,必须坚持政治性、内容性、社会性、人民性、劳动性治理原则,确保元宇宙行稳致远。
关键词:元宇宙 社会治理 风险 元生代 前瞻性
【中图分类号】F49 【文献标识码】A
随着社会生产力发展,人类生活形态发生巨大变迁。近代以来,科学技术逐渐成为第一生产力,人的属性与社会形态变迁更加剧烈。随着互联网快速发展,人类加速进入网络社会、数字社会[1]。一个重大变化是,移动互联网在真实物理世界之外,开辟了独立的精神生活世界。2021年以元宇宙为代表的新技术涌现,意味着“奇点”到来,虚拟的精神生活世界的吸引力,或将首次超过真实物理世界,人与社会属性或将面临又一次重大重构。可以预见的是,元宇宙将对个体与社会产生深刻影响,我国应提前研判、充分预演、储备对策,确保元宇宙健康发展。
元宇宙将加剧个体化趋势
基于社会生产力与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变得愈发重要。元宇宙的核心特征是在个体物质生活之外,创造独立的精神生活场域[2],个体的生理、心理、性格、互动等都会发生重大变化。具体而言:
元宇宙创造“第一人称”的平行世界。制造平行世界,是元宇宙带来的最重大变化,也是我们探讨其影响的逻辑起点。PC互联网时代,人类通过技术制造虚拟社会[3]。移动互联网时代,人们制造了移动虚拟社会。尽管社会虚拟化程度在不断加深,便捷性、移动性也在持续提升,但仍不能解决个体充分融入虚拟社会问题。前元宇宙时代,虚拟社会具有间接性、客体性,是一种初级发展形态。我们需要借助PC屏幕、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等终端(Terminal)才能接入虚拟社会,并进行社会活动。元宇宙时代,虚拟空间升级为高级形态,具有直接性、主体性,即“第一人称”平行世界。个体可直接进入虚拟空间,而且虚拟空间内容、形式都是极大丰富、美轮美奂、充满创意的。由此,个体进入一种与真实物理世界保持相对独立的平行世界,即在两个世界生活。生理性、物质性、生存性需求,在真实物理世界解决,精神文化生活主要在平行世界进行。
元宇宙深化个体原子化风险。前元宇宙时代,就存在个体原子化问题。所谓“个体原子化”,是指个体社会交往、社会支持系统与功能的退化。个体仅靠自己、无需求人,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持基本、正常的工作生活方式[4]。移动互联网时代,这种趋势已经比较明显了,突出表现在衣食住行方面,智能手机应用可覆盖绝大部分需求[5]。例如,通过外卖APP、网约车APP、网购APP等,人们足不出户就能满足基本生活需要,常见有人靠外卖在家里“宅”几个月的新闻报道。这是一个缩影,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个体原子化问题已经非常严重[6],移动互联网仅通过基本型、生存型需求的解决,就已经使个体生活出现了重大原子化风险,在很大程度上割裂、阻滞了个体社会活动的能力、愿望与倾向。在元宇宙时代,该趋势还将延续,风险程度将进一步加深。元宇宙在满足物质生活需求的基础之上,可能会彻底地将个体引向虚拟化的平行世界,将个体原子化风险提到最高级。
元宇宙滋生现实疏离主义。人们常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个体在真实物理世界生活,总会有不如意、不自由、不满意。因为真实物理世界,资源总是稀缺的,机会总是有限的,生命总是不可逆的[7]。但是在元宇宙社会,人们可以忽略现实(真实物理社会)“骨感”体验,直接拥抱“丰满”的精神世界,沉溺在美轮美奂的,充满快乐、愉悦、满足、幸福的平行世界中。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一个必然的趋势,是个体越来越喜欢元宇宙空间,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在平行世界。这将导致个体对现实世界(真实物理世界)愈发疏离,在主观心理层面、客观的时间分配方面都会予以表现,这将带来两个方面的负面影响:第一是个体亲社会倾向进一步降低,因为幸福的主要来源已经转移到元宇宙,这里的“社会”特指的是现实社会,即真实物理世界;第二是个体幸福感阈值抬升,随着个体沉浸在元宇宙,获得幸福的次数、频率、场合海量增加,人们感到幸福所需要的刺激剂量越来越大,人们越来越难感受到快乐、幸福。
元宇宙引发个体纠纷与家庭伦理问题。在元宇宙制造的平行世界,众多玩家都在其中活动、互动。主要玩家都是真实存在的人,传统社会中的人际关系、人际纠纷、家庭伦理问题,同样会投射到元宇宙社会。表现形式可能略有差异,但问题性质不变。第一是人际纠纷。例如,玩家在元宇宙中会有组团队、联合任务等互动,这不可避免会引发人际纠纷,包括但不限于谩骂、污蔑、人身攻击、团队领导权之争等。第二是婚恋交友与家庭伦理问题。元宇宙社会可被认为是真实社会的一种特殊形态,社会成员之间的交往,也具有感情交往、价值交往属性,这必然会带来婚恋交友问题。而由于元宇宙隐藏了个体在真实社会的个体化属性,真实社会中的人设压力与社交压力等机制,不再发挥作用,相关婚恋交友行为更加普遍、更加纯粹、更加主观、更加频繁。例如,两个玩家在虚拟元宇宙世界相恋,并结为夫妻。这在法律、社会意义上如何定义?元宇宙婚恋、交友、家庭等问题将成为新时代重大伦理问题。
元宇宙将带来结构性风险
个体与家庭是社会基本单元。在元宇宙时代,个体与家庭将出现重大变化,进而,社会结构将出现重大变革与调整。诚然,元宇宙在激发个体、社会活力等方面可以发挥巨大的推动作用,但也会给社会带来深远的结构性冲击与运行风险,涉及社会安全、政治安全、经济安全等重大议题。
元宇宙可能会导致历史虚无主义。元宇宙时代,个体将花大量时间在虚拟精神世界,当幸福感、体验感大大增加时,个体将出现“过度刺激”症状[8]。他们不再关注过去,因为徒增焦虑和失望,而是只享受能够带来最直接、最大量、最高浓度快感的当下。如果人人这样,久而久之,整个民族就会出现危机。其一,人们不再关注过去发生的历史,因为这会带来记忆负担、占用大脑内存,而且与当前享乐并无直接关系。国耻日、国家节日等,在元宇宙时代都变得相对不重要了。其二,人们不再深入思考,因为思考也会带来焦虑,加重思想负担。“仰望星空”也不再重要了,元宇宙能够任意制造美轮美奂的星空。当个体在元宇宙社会醉生梦死地享受当下、游戏人生时,民族的未来堪忧,国家的竞争力也将受到重创。值得注意的是,该问题与倾向在元宇宙时代出生者(“元生代”)身上可能会更加明显,彼时,国家民族的精神文化气质将可能被负面重塑。
元宇宙可能会解构民族历史与文化自信。国人自豪感、幸福感,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中华民族悠久历史、文化传承,以及近代以来反抗帝国主义、建设新中国的伟大奋斗征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全党要更加自觉地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保持政治定力,坚持实干兴邦,始终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元宇宙空间,个体容易将幸福感、自豪感归因到虚拟空间的劳动、互动,与虚拟劳动获得的虚拟货币积分、元宇宙等级增长相挂钩。这种规则设计将导致民族情感、民族精神的物质化、庸俗化、狭隘化,消解作为中华儿女的自豪感、幸福感。缺乏中国历史、中华文化嵌入,将迟滞“四个自信”的形成与强化,并造成不良的社会惯性与示范效应。若放任此局面,数代人之后,中华民族概念、民族历史、民族文化等将逐渐淡化,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将逐渐弱化。为此,必须采取必要措施,防范此类错误社会认知倾向,确保元宇宙发展遵循正确的价值原则。
元宇宙可能会解构国家政治权威。真实物理社会是元宇宙虚拟社会的根本性支撑。其发展的好坏,决定元宇宙社会的枯荣。在真实物理社会,政治制度是推动国家发展的核心力量,具有根本性作用。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领导核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制度保证。在元宇宙虚拟社会,大量社会成员将被引导着进行以享受当下、及时行乐为要义的活动,如果不对这种泛娱乐主义倾向加以政治引导,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假以时日,将造成个体重大错觉和逻辑混乱,认为真实物理社会建设、国家政治制度、中华民族复兴不再重要,如此经过一两代人,社会气质将会大幅度改变,利己主义将会盛行。当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是否幸福、如何更幸福,而没有人去关注根本性的真实社会建设时,不但会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社会图景,进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想社会基础将被削弱,中国共产党的核心领导力将被弱化,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进程将被迟滞。
元宇宙可能会导致资本炒作与金融风险。资本的逻辑是当前元宇宙火热的一个直接原因。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在全球范围内,人们都被要求缩减不必要的旅行、社交生活,实体产业受到严重冲击,虚拟互联网经济却在疫情防控背景下变得火热。在移动互联网、社交媒体时代之后,元宇宙成为互联网经济发展的下一个风口,引来各路资本追捧。当前元宇宙在中国的发展,还处在概念预设、思想准备、原型设计阶段。2021年12月27日,百度发布其元宇宙产品“希壤”。笔者认为,发展元宇宙需要坚实的经济基础、社会治理基础、社会接受度基础,在这些方面,中国都要比西方做得出色、效果更显著。也就是说,元宇宙在中国具有更好的社会发展条件与基础。但需要注意的是,在资本推动下,元宇宙可能会成为偷税漏税、洗钱、诈骗高发地,必要的虚拟金融监管不可缺失。
元宇宙不是人类改造社会的终结。元宇宙是人类社会的加强版、叠加版、升级版。随着元宇宙的发展,“真实+虚拟”共融形态,将成为个体社会生活的新常态。一方面,元宇宙通过交互技术,打通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的联系,使得个体在更大空间中进行活动。另一方面,真实世界资源(人口、物质、产业)不断投入虚拟世界,人们的精神生活将变得愈发丰富多彩。实际上,自智能手机出现,这种趋势就已经开始显现,突出表现在移动设备将愈发精彩绝伦、高度逼真、虚实融合、多姿多彩的内容呈现在人们面前,足以极视听之娱,人们每天花大量时间在低头看手机上。但从技术演进逻辑来看,元宇宙仅在真实社会基础上叠加了虚拟空间,不涉及物理属性改造。也就是说,元宇宙不是技术终结,还有类似“定制宇宙”或“人造宇宙”概念,涉及社会物理属性修改、改造、创造。一个总体性趋势是,人类在物质世界、精神世界的改造方面,将越来越具有话语权、控制力,这将会持续定义个体、重塑社会、导引人类。目前阶段,元宇宙应致力于提供高质量的内容产品,进一步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
积极推动我国元宇宙治理
笔者认为,元宇宙在个体、社会层面都可能造成巨大冲击,如果放任其自由发展,可能会滋生失控、异化的风险。因此,超前预研元宇宙治理极具必要性。
坚持政治性原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我国取得社会主义发展成就的根本性制度保障。作为真实社会的延伸,在中国发展元宇宙同样要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此需要做好两方面工作:第一是国家权力进驻元宇宙。在元宇宙世界,须设置党委、政府、法院、银行,将个体在虚拟空间的劳动实践管理起来。党委负责元宇宙空间政治安全,政府负责对玩家自组织的管理,法院负责对人际纠纷进行裁决、调解。通过政治建设,对元宇宙空间进行有效管理。第二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进驻元宇宙。通过剧本设置,将中华文化、民族元素、历史故事、神话传说、近代民族奋斗史、百年党史等素材纳入元宇宙设计。玩家通过沉浸式、参与式体验,深化对宏大国家民族历史深刻、全息、全景、全程式认识,不断增强“四个自信”。
坚持内容性原则。剧本是元宇宙的核心内容界定。国家应成立专门部门,加强元宇宙剧本管理,其中最重要的是内容审查。第一,合规的元宇宙剧本,应设置防止个体自我孤立的游戏功能,鼓励个体与其他玩家互动。第二,合规的元宇宙剧本,应鼓励个体将元宇宙与真实社会进行广泛联系,设计玩家机制,鼓励个体在元宇宙空间的活动,并增益真实物理社会的社会公共利益。第三,合规的元宇宙剧本,应自带纠纷调解措施,基于动态个体化的数据学习,提前预判可能出现的人际纠纷、社会风险点。第四,合规的元宇宙剧本,不应设计有损害家庭伦理的诱导型行为规则、积分规则。鼓励个体在元宇宙与真实社会广泛联系的同时,也要设置伦理底线,防止在真实物理世界出现连锁纠纷。总之,元宇宙剧本应避免个体生活脱实向虚,而应促进虚实交融,服务美好生活。
坚持社会性原则。所谓“社会性”,是指国家应以全社会全局最优(Global Wisdom)视角发展元宇宙事业,确保其行稳致远。第一是强化元宇宙社会公益属性。如前所述,元宇宙很容易使得个体变得原子化、脱离真实社会等,这不利于社会团结、社会整合。因此,应在全过程设计合规的游戏规则,引导个体为社会公共利益做贡献,而不是陷入自我主义、享乐主义,即强化个体玩家的社会责任。第二是基于元宇宙实现更好的真实社会治理。从人工智能角度来看,所有的玩家都是智能体(Agents)[9],其动态行为数据被全过程记录,进而后台大系统可以对历史数据进行智能算法分析,计算出最优行为策略,实现全局优化(Social Optimal),最终改良真实社会[10]。第三是优化元宇宙社会的奖惩机制导向设计,奖励、鼓励亲社会行为,惩罚、限制反社会、疏社会行为。
坚持人民性原则。“人民性”指人民的主体性[11],要求元宇宙发展必须以人民为本,服务人民群众,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第一是要体现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在相关历史剧本设计中,应强调人民群众在推动历史方面的主体性作用,淡化精英主义、英雄主义等具有偶然性的形象角色,突出人民群众必然性、持久性的历史作用。第二是实现人民群众的自我管理。在政治性、内容性等规则允许范围内,充分发挥广大人民群众(玩家)在自我组织、自我管理方面的作用,防止被异化、被压迫、被套路。第三是避免元宇宙空间的“精英俘获”。在元宇宙社会,就虚拟货币(积分)而言,应大致保持橄榄型社会结构,避免出现社会极化的马太效应。尤其要避免元宇宙被少数人(资方)控制,防止在元宇宙出现人民群众为少数人、集团打工的局面。
坚持劳动性原则。无论是真实物理社会,还是元宇宙社会,都应是劳动、实践的场所,应倡导劳动光荣理念,防止滋生不劳而获的思想。元宇宙有助于促进个体劳动自由,扩展劳动的时间、空间、场域等,在推动元宇宙发展时,应坚持以劳动第一性为原则设计游戏玩家规则。第一是将劳动与元宇宙财富挂钩。个体获得的虚拟货币积分,应该与有效的劳动付出大致挂钩,这方面可以通过区块链予以确权、授币。第二是鼓励有意义的劳动。鼓励个体玩家进行知识创作、内容创作、文化创作、美术创作等,防止毫无意义的“挖矿”与模型“空转”。第三是联通虚实,真实物理社会与元宇宙社会场域相互映射,不可偏废。应通过虚实交融技术,有效引导个体在元宇宙学习经验知识,继而将劳动热情挥洒在真实物理社会,实现两个社会的良性互动,增益真实社会福利。
总结:解决发展中的问题
无论是从技术发展的趋势,还是从人类知识爆炸性增长的角度,元宇宙都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经阶段。元宇宙不是人类的堕落,也不是文明的内卷,反而是人性的解放、人权的发展、文化的进步、文明的跃迁。元宇宙赋予我国一个重大的历史发展机遇,应抓住这一历史机遇,充分发挥支撑元宇宙发展的社会基础与优势,努力建设元宇宙强国,在虚拟社会场域践行四个自信。需要指出,本文所谈的元宇宙给个体、社会带来的问题,仅是一种基于概率的趋势预判、风险评估,并不是一种必然性陈述。任何新事物在发展过程中都存在问题,元宇宙同样不能例外。元宇宙发展过程中的问题,可以通过元宇宙社会治理予以解决。为确保我国元宇宙事业行稳致远,需要坚持政治性、内容性、社会性、人民性、劳动性等治理原则,不断提升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增强人民群众“四个自信”。
【本文作者为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中南大学社会计算研究中心主任,教育部青年长江学者;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基于大数据的反社会行为预测研究(项目编号:17ZDA117)、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技术应用背景下数字社会特征研究(项目编号: 19ZDA143)阶段性成果】
注释
[1]刘兴华:《数字全球化与全球数字共同体》,《国外社会科学》,2021年第5期,第39—51页。
[2]吕鹏:《“元宇宙”技术: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产业经济评论》,2022年第1期,第1—8页。
[3]杜骏飞:《数字交往论(1):一种面向未来的传播学》,《新闻界》,2021年第12期,第79—84页。
[4]孙亮:《“货币图式”的非概念性与政治经济学批判》,《哲学研究》,2020年第11期,第28—35页。
[5]吕正兵:《技术理性、数据洞穴与“穴居人”》,《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9年第7期,第163—168页。
[6]王鸽、李庆霞:《物化理论视域下智能手机的文化困境》,《思想教育研究》,2015年第5期,第71—74页。
[7]郭华、刘泽民:《论基于道德理性与现实幸福的生命意志教育及开展》,《现代大学教育》,2019年第5期,第64—70页。
[8]邵国松、杨雯:《情绪管理论的起源和应用》,《国际新闻界》,2012年第2期,第26—29页。
[9]张志坚:《物、财产抑或工具:人工智能法律属性比较分析》,《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6期,第87—98页。
[10]陈劲、尹西明、梅亮:《整合式创新:基于东方智慧的新兴创新范式》,《技术经济》,2017年第12期,第1—10页。
[11]李军:《人民性——党规与国法关系共存的逻辑》,《理论与改革》,2020年第3期,第72—86页。
责编:罗 婷/美编:王嘉骐
Potential Risks and Governance Principles of the Metaverse
Lyu Peng
Abstract: The mobile Internet has opened up a separate world of mental life outside the real physical world. The emergence of new technologies represented by the metaverse in 2021 may have a profound impact on individuals and the society. At the individual level, by creating “first-person” parallel worlds, the metaverse may increase the risks of atomization of individuals and realistic estrangement, posing new challenges for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family and ethics. At the social level, the metaverse may bring structural risks and lead to historical nihilism, thus weakening social solidarity and social integration. This makes it all the more necessary for us to uphold the governance principles concerning politics, content, society, people, and labor to ensure the stability of the metaverse.
Keywords: metaverse; social governance; risks; meta-generation; forward-loo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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