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战线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内嵌于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内嵌于中国式民主的实践运转,是落实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和制度载体。作为重要的制度安排,统一战线蕴含了民主动员、民主表达、民主决策和民主监督等民主功能,极大地促进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提升了国家治理效能。
民主动员的功能在于凝聚人心。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凝聚人心、汇聚力量的政治优势和战略方针,是夺取革命、建设、改革事业胜利的重要法宝,是增强党的阶级基础、扩大党的群众基础、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重要法宝,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法宝。统一战线的本质是围绕共同目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实现最广泛的政治联合。人心向背、力量对比是决定党和人民事业成败的关键,是最大的政治。统战工作的本质要求是大团结大联合,解决的就是人心和力量问题。邓小平强调,统一战线对象“范围以宽为宜,宽有利,不是窄有利”。越是范围广泛,统一战线范围与人民民主主体的交叠部分就越大。爱国统一战线的包容性不断增强,参与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主体范围也不断扩大。在一百多年的奋斗历程中,中国共产党高举大团结大联合的旗帜,不断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发挥统一战线重要法宝作用,逐步确立“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多党合作方针,发展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和新型政党制度,领导和帮助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上积极发挥作用、不断发展进步。
发挥统一战线凝聚人心的民主功能,还必须要处理好统一性与多样性的关系。关键是要坚持求同存异。一方面,要不断巩固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包括巩固已有共识、推动形成新的共识,这是基础和前提。另一方面,要充分发扬民主,尊重包容差异。对危害中国共产党领导、危害我国社会主义政权、危害国家制度和法治、损害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问题,必须旗帜鲜明反对,不能让其以多样性的名义大行其道。这是政治底线,不能动摇。除此之外,对其他各种多样性,要尽可能通过耐心细致的工作找到最大公约数。只要我们把政治底线这个圆心固守住,包容的多样性半径越长,画出的同心圆就越大。
说到底,统一战线是做人的工作,搞统一战线是为了壮大共同奋斗的力量。只要把人团结起来,我们就能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增添强大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说,统一战线工作做得好不好,要看交到的朋友多不多、合格不合格、够不够铁。多不多是数量问题,合格不合格、够不够铁是质量问题。
民主表达的功能在于汇聚民意。毛泽东指出:“只要社会上还有党存在,加入党的人总是少数,党外的人总是多数,所以党员总是要和党外的人合作……我们一定要学会打开大门和党外人士实行民主合作的方法,我们一定要学会善于同别人商量问题。”通过统一战线的制度安排,可以使各党派、各团体、各界别的意见和主张以组织的名义发表;可以使群众中分散的、个别的意见得到系统、综合的表达;可以达到化解矛盾、协调关系、增进共识的目的,使诸方面各得其所,以保持整个社会结构的平衡和社会政治的稳步发展。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搭建了参政议政的政治大舞台。在人民政协框架内,多样化参与群体能够围绕中心和大局,展开政治协商,使重大决策吸收来自社会各方的意见与建议。正如《中国的民主》白皮书所述,全国政协设34个界别,由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人民团体、各少数民族和各界的代表,香港特别行政区同胞、澳门特别行政区同胞、台湾同胞和归国侨胞的代表以及特别邀请的人士组成。全国政协十三届一次会议共有委员2100多人,其中非中共党员占60.2%。
民主决策的功能在于集中民智。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中国共产党已有9600多万名党员,但在全国14亿多人口中仍然是少数。要实现我们的宏伟目标,必须依靠统一战线的制度安排,充分调动包括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爱国者等在内的积极性,广泛吸纳社会各界人士的智慧,汇集民智,集思广益,促进决策的科学化和民主化。
统一战线成员由于自身优势,往往能从一定角度为决策提供参考方案。毛泽东强调的“一根头发和一把头发”的关系问题,生动地揭示了统一战线工作的深刻内涵和重要作用,强调党委政府要善于用“商讨”的方式从统一战线成员那里获取各种锦囊妙计,获取更丰富的备选方案。据统计,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共中央召开或委托有关部门召开政党协商会议170余次,先后就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全会报告、修改宪法部分内容的建议、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长期规划的建议、国家领导人建议人选等重大问题同党外人士真诚协商、听取意见,确保重大问题决策更加科学、民主。而各民主党派中央、无党派人士深入考察调研,提出书面意见建议730余件,许多转化为国家重大决策。
同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通过制度化、程序化、规范化的安排,集中各种意见和建议,推动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制度囿于党派利益、阶级利益、区域和集团利益决策施政导致社会撕裂的弊端。在人民政协制度平台上,各党派团体、各族各界人士发挥在界别群众中的代表作用,通过全体会议、常委会会议、主席会议、专门委员会会议、专题协商会议、协商座谈会议等,开展提案、委员视察考察、专题调研、反映社情民意等经常性工作,对国家大政方针、经济社会各领域重要问题,在决策之前和决策实施之中进行广泛协商、平等协商、有序协商、真诚协商,提出意见建议。好的决策,反映人民意愿,保障人民权益,增进人民福祉。在中国,统一战线民主决策功能的发挥,能够使越来越多来自基层的声音直达各级决策层,越来越多的群众意见转化为党和政府的重大决策。
民主监督的功能在于提出批评。全面有效的民主监督,保证人民的民主权利不因选举结束而中断,保证权力运用得到有效制约,是统一战线民主功能的重要体现。《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第15条规定:“支持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基础上,在政治协商、调研考察,参与党和国家有关重大方针政策、决策部署执行和实施情况的监督检查,受党委委托就有关重大问题进行专项监督等工作中,通过提出意见、批评、建议等方式,对中国共产党进行民主监督。”此外,参加人民政协的各党派团体和各族各界人士在政协组织的各种活动中,依据政协章程,也能够就党和国家重大方针政策和重要决策部署的贯彻落实情况,以提出意见、批评、建议的方式进行协商式监督,协助党和政府解决问题、改进工作、增进团结、凝心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