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走好网上群众路线作为新形势下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必然要求，具有丰富的理论和实践内涵。提出网上群众路线这一创新概念，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综合研判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状况作出的战略决策，是党的群众路线思想在信息时代的延伸和发展。网上群众路线为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在工作实际中全方位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提供了行动依据。新时代践行网上群众路线，应自觉遵循客观规律，积极探索有效形式，充分利用互联网优势强化群众路线政治效能。
关键词:网上群众路线 全过程人民民主 新时代
【中图分类号】D2 【文献标识码】A
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在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各个历史阶段都重视通过各种途径贯彻群众路线。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党要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树牢群众观点，贯彻群众路线，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坚持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一方面对党了解群众、团结群众提出了新的工作要求；另一方面也为党在新时代提升践行群众路线的科学化水平创造了有利条件。习近平总书记明确要求：“群众在哪儿，我们的领导干部就要到哪儿去，不然怎么联系群众呢？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1]。明确网上群众路线的科学内涵及其当代价值，在此基础上不断完善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具体路径，对推动新时代党和人民事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网上群众路线的科学内涵
网上群众路线是新时代党的群众工作理论和实践的创新产物，有助于党借助互联网优势补足群众工作存在的短板，进一步创新党的群众工作理念和方式，确保党在信息时代能够不断夯实长期执政基础。
网上群众路线是党的群众路线思想在信息时代的科学运用。马克思主义政党在参与各类政治实践中都自觉坚持唯物史观的指导，强调尊重和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历史主体地位。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中有一句名言：“哪里有群众，就一定到哪里去工作。”[2]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人民立场，并创造性地结合中国革命实际建构起群众路线思想理论，为党在各个历史方位上团结最广泛的社会主体力量提供了遵循。在现代化的生产生活环境中，互联网技术深刻塑造了不同社会主体之间的互动样态，同时也对党联系人民群众的目标任务、方式方法、工作理念产生深远影响。网上群众路线概念的提出，体现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对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背景下做好群众工作的挑战性和重要性具有十分清醒的认知。从实现路径上看，网上群众路线指广大党员和各级党组织通过坚持互联网思维，利用互联网技术更加密切联系人民群众的一整套特定工作理念和方法。
网上群众路线生动具体表达了党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集中诠释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宗旨和奋斗使命，揭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得以具备显著优势的奥妙所在。以人民为中心表明党在不同工作环境中都能够将维护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听取人民群众意见建议，作为各项具体工作开展的逻辑起点。近年来，随着以互联网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发展，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有了新的具体内涵以及新的表达渠道，实现人民群众共享发展成果的目标任务也有了强大科技支撑。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明确提出走好网上群众路线的政治任务，表明中国共产党人顺应时代发展环境变迁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注重将党的工作与人民群众的创造性实践紧密结合起来。与其他领域党的群众路线工作的实施路径相比，网上群众路线有其自身特殊性，这要求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能够准确把握网络环境中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特征，在此基础上提升党为人民服务的信息化水平。可以说，网上群众路线通过先进技术赋能党的群众工作，有助于充分激发广大干部的干事创业热情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
网上群众路线是党统筹推进两个伟大革命的积极探索。人民群众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和推进各项事业的主体力量，如何将人民群众所蕴含的无穷力量整合起来，是党在推进各项事业过程中必须解决的核心议题。网上群众路线以中国共产党践行百年的群众路线思想为指导，创造性地利用互联网技术及相应网络平台，使得党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具有现代化的呈现方式。唯物史观视域下的“革命”具有历史进步性，并与科学技术进步密切相关。践行网上群众路线能够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推动伟大社会革命和伟大自我革命凝聚起更加广泛的进步力量。从党领导伟大社会革命范畴看，践行网上群众路线有助于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准确了解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最新动态，将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融入到党的各项工作决策中。从党领导伟大自我革命范畴看，践行网上群众路线已经成为广大党员和各级党组织接受人民群众监督的重要方式，这也彰显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维护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强大政治勇气。
网上群众路线的当代价值
网上群众路线为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提供重要支撑。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领导行为受到物质基础和社会条件的制约。现代科学技术在为党的领导提供强大物质保障的同时，也对党的领导水平提出明确要求。毛泽东同志曾指出：“在我党的一切实际工作中，凡属正确的领导，必须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3]进入新时代，党中央从统筹“两个大局”的战略高度出发强调要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党的领导的全面性特质首先表现在党对各领域人民群众都能实行全方位的领导。我国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网民群体，伴随互联网发展而形成的新业态层出不穷，与之相对应的新兴社会主体的影响力不断扩大，这些新情况都要求党的领导力量能够及时跟进，避免出现相关领域内党的领导虚化、弱化问题。通过践行网上群众路线，党的领导力量能够借助信息化条件覆盖到更为广泛的社会发展领域中，使党能够充分调动各方面有利社会资源和发展要素，进而最大限度调动人民群众紧密团结在党的周围。
网上群众路线是引导人民广泛参与国家治理的有效途径。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改革目标，并强调广大人民群众在国家治理各环节中的关键地位和作用。在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工作布局中，互联网既是国家治理的重点场域，同时也是国家治理的重要形式。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随着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发展，社会治理模式正在从单向管理转向双向互动，从线下转向线上线下融合，从单纯的政府监管向更加注重社会协同治理转变。”[4]网上群众路线与现代化的国家治理体系运行逻辑相契合，能够为各行各业人民群众充分、有序参与到国家治理的各个领域中创造便利条件，有助于将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有机融入到国家治理的各项具体工作中，进而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更好转化为治理效能。
网上群众路线构成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发展的强大动力。“真正的民主，不仅要求具备各类社会主体平等表达意见的真实渠道，而且要求具备协调利益冲突、整合社会力量、实现求同存异的有效机制，进而将民主转化为推动社会进步和国家建设的不竭力量。”[5]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人以马克思主义民主政治理论为指导，以践行群众路线为实践载体，建立起一系列有助于充分发扬人民民主的科学民主机制，形成了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一具有显著比较优势的民主新样态。互联网是广大人民群众发表意见建议、表达利益诉求的重要渠道。与此同时，以现代网络技术为基础建立起的各项电子公共服务平台，也已经成为联结广大人民群众和各级党委政府的重要纽带。践行网上群众路线是新时代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有效途径，一方面有助于党领导人民群众围绕特定议题及时展开沟通和协商，确保公共决策符合人民群众期待；另一方面有助于破除信息壁垒的阻滞，显著提升民主制度的运行效率，促进各方面民主制度的衔接和配合。
网上群众路线有利于及时防范和化解各类重大风险挑战。当前，我国面临着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发展形势，这要求党和人民群众必须时刻做好应对各类重大风险挑战的充分准备。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坚持底线思维的重要性，并指出：“需要注意的是，各种风险往往不是孤立出现的，很可能是相互交织并形成一个风险综合体。”[6]网络空间覆盖全国乃至全世界，涉及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其中包含的社会主体、资源要素、数据信息错综复杂，是各类风险挑战酝酿、集聚和扩散的重要渠道。与此同时，网络空间中的格局演绎和动态变化往往也能够折射出相应的潜在风险挑战。因此，互联网已经构成新时代党领导人民群众防范和化解各类重大风险挑战的重要工作领域。践行网上群众路线，不仅有助于党领导人民群众及时筑牢网络安全防线，同时也有助于党借助互联网技术广泛动员全社会力量，推动建设全方位防范和化解各类重大风险挑战的完备体系。
网上群众路线为加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指明了关键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和现实都警示我们，思想舆论阵地一旦被突破，其他防线就很难守得住。”[7]而互联网是社会舆论生成以及迅速传播的主要平台，网络空间中的舆情、新闻、言论情况高度复杂，如果缺乏引导和管理，相关负面消息不可避免会对部分群众，特别是青少年群体产生消息影响。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做好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高度重视，将互联网视为加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的前沿阵地。在此背景下党中央向全党发出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号召，有助于向人民群众进行常态化的正面宣传，形成党和人民群众有机互动的意识形态工作机制，增强广大网民与不良网络信息作斗争的自觉性，形成打赢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的强大合力，从而进一步把握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动权。
新时代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具体路径
提高广大干部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实际能力。干部作为走好网上群众路线的模范主体，其履职质量直接决定网上群众路线的实施效果。互联网所涉及的各类知识内容丰富且更新节奏快，对广大干部走好网上群众路线提出了极高要求。网上群众路线要求广大干部的工作思维、工作方法及时进行适应性调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善于运用网络了解民意、开展工作，是新形势下领导干部做好工作的基本功。各级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定要不断提高这项本领。”[8]广大干部在践行网上群众路线过程中应时刻注意“本领恐慌”问题，从讲政治的高度把握新时代群众路线智能化、网络化要求，通过主动学习相关知识提升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理论素养，在深入工作实际中思考和把握互联网时代的群众工作新要求。与此同时，各级党校和干部学院也应注重对网上群众路线进行专题研究，及时开创相关指导课程，提升广大干部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专业能力。
注重发掘宣传关于网上群众路线的典型案例。能否走好网上群众路线，是对党领导群众工作、互联网治理、宣传思想工作等综合能力的系统检验。值得注意的是，网上群众路线概念提出时间尚不长，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在实践层面对走好网上群众路线的路径探索还处于起步阶段。近年来，一些地区和部门的党组织结合自身工作实际，探索走好网上群众路线的具体方案并已经取得显著成效，进一步验证了网上群众路线理论和实践的科学性。对这些具有示范效应的典型案例，各级党组织一方面应进行深入剖析，以此为鲜活素材研究网上群众路线的具体特征、内在要求以及在实践中的相关注意事项；另一方面应加强宣传阐释，发挥典型案例的模范带动作用，为各地区各部门积极践行网上群众路线提供具体的案例引导。此外，也要通过发掘宣传走好网上群众路线的相关典型案例，不断提升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认识，在全社会营造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良好氛围。
为贯彻好网上群众路线提供完备的制度供给。从革命战争年代开始，中国共产党人在践行群众路线过程中，始终注重加强有关群众工作的配套制度建设，从而形成了诸多行之有效的群众工作传统。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各级党组织要履行党章赋予的各项职责，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党中央决策部署贯彻落实好，把各领域广大群众组织凝聚好。”在新时代走好网上群众路线，应注重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在充分利用现有体制机制的同时，针对网上群众路线工作特征修订和制定相应具体制度，不断增强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规范性。例如在党内法规制度建设层面，一方面应围绕践行群众路线制定专门性法规，在其中对网上群众路线的实施原则、目标任务等内容进行明确；另一方面在党的相关具体工作条例修订过程中，充分考虑到互联网时代党的群众工作的实践要求。
严格遵循线上线下有机衔接联动的工作原则。互联网具有虚拟性、隐匿性、开放性等特质，这使得践行网上群众路线容易走向一些误区。例如，少数干部不理解网上群众路线的科学内涵，盲目依靠网络工具开展群众工作，忽视了做群众工作必不可少的走访调研、沟通交流，最终造成了脱离群众的负面影响。因此，广大干部应正确认识到践行网上群众路线的政治目标，是要利用好互联网的信息技术优势不断提升党领导各方面群众工作的实践效能，而不是以网上群众路线替代线下群众路线。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做网上工作，不能见网不见人，必须下大气力做好人的工作，把广大网民凝聚到党的周围。”[9]这要求广大干部在开展群众工作过程中，应始终遵循线上线下紧密融合的内在要求，通过线下的前期筹备、调查研究、综合评估等方面的扎实工作，为走好网上群众路线提供坚实的实践基础。
加快建设与网上群众路线相配套的基础设施。经过多年发展，我国电子政务、电子党务建设已取得显著成就，从而为各级党政部门提升工作效率和质量提供了现代化的技术保障。推动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积极践行网上群众路线，必须在深入探究和把握网上群众路线实践规律的基础上，完善与之相配套的互联网基础设施，打造能够实现互联互通的互联网群众工作机制。首先，根据群众生产生活实际需要，以现有电子政务、电子党务平台为基础继续整合信息化资源，为广大人民群众打造更加高效便捷、均衡持续的公共服务渠道；其次，探索运用移动通信、人工智能、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等前沿信息技术手段开展群众工作的有效机制，打造有助于提升人民群众公共服务体验感、获得感的工作模式；最后，推动相关智能应用软件开发，实现各方面信息集成共享、各领域工作衔接配合，打造党和人民群众密切联系的全链条机制。
【本文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党内法规与国家监察研究中心主任、政府管理学院教授；本文系研究阐释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精神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自信研究”（项目编号：22ZDA065）的阶段性成果】
注释
[1]《习近平关于网络强国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第12页。
[2]《列宁全集》第3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3页。
[3]《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99页。
[4]《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快推进网络信息技术自主创新 朝着建设网络强国目标不懈努力》，《人民日报》，2016年10月10日，第01版。
[5]柴宝勇、黎田：《党的全面领导深刻塑造全过程人民民主政治优势》，《光明日报》，2022年7月15日，第11版。
[6]《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834页。
[7]《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第37页。
[8]习近平：《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7-8页。
[9]《习近平关于网络强国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第78页。
责编：董惠敏／美编：王嘉骐
Online Mass Line: Meaning, Value, and Practice Path
Chai Baoyong
Abstract: Taking the online mass line well as an inevitable requirement for maintaining the flesh-and-blood ties between the Party and the people under the new situation has rich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meaning. The proposal of this innovative concept is the strategic decision made by the Chinese Communists in the new era after comprehensively studying and judging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Internet technology. It is also the extens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Party’s mass-line thought in the information age. The online mass line provides an action basis for the Party organizations at all levels and for Party members and officials to uphold the people’s dominant position in all aspects of their work. To practice the online mass line in the new era, we should consciously follow objective laws, actively explore effective forms and make full use of the advantages of the Internet to strengthen the political effectiveness of the mass line.
Keywords: online mass line; whole-process people’s democracy; the new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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