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质生产力是推动我国经济转型升级、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动力。近年来,西部地区传统产业发展规模壮大,但创新能力偏弱;产业供应配套基础较好,但融合能力欠佳;产业集群式分布较明显,但区域联动不足;产业链安全稳定基础好,但产业链条较短;产业资源禀赋条件优越,但利用效率偏低。以新质生产力助推西部地区产业转型升级,在理论逻辑上,要以新质生产力推动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融合深度化、生产流通智能化、发展动能创新化和发展方向绿色化。在政策支持上,要培育“数智新势力”,提升产业现代化水平;发挥比较优势,做大做强先进制造业;依托创新资源,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力争技术革命性突破,布局建设未来产业;加强区域联动,打造现代化产业集群高地。
【关键词】西部地区 新质生产力 产业转型升级 未来产业 【中图分类号】F21 【文献标识码】A
新质生产力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2024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重庆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西部大开发座谈会时强调:“要坚持把发展特色优势产业作为主攻方向,因地制宜发展新兴产业,加快西部地区产业转型升级。”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出:“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西部地区在全国改革发展稳定大局中举足轻重,要坚持把发展特色优势产业作为主攻方向,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探索发展现代制造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形成地区发展新动能。
西部地区产业转型升级现状及生产力发展瓶颈
传统产业发展规模壮大,但创新能力有待提升。西部地区的产业结构一直以传统产业为主导,工业发展主要依赖以煤炭、石化等产业为代表的重工业,及以造纸、食品、轻纺等为主的轻工业。西部地区传统产业具有规模大、应用场景多等优势,以新质生产力赋能产业转型升级大有可为。但同时也要看到,受产业条件和地理位置的限制,西部地区的科技创新能力还有待提升,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任重道远。
一方面,西部地区对自主研发和创新的投入相对较少。从创新投入来看,《2022年全国科技经费投入统计公报》显示,2022年,全国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超过千亿元的省份有12个,西部地区仅有四川省位列其中;全国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强度为2.54%,重庆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强度位居西部首位,但也仅为2.36%。从创新主体来看,2022年,西部地区的国有控股工业企业数占私营工业企业数之比,分别是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4.31倍、2.65倍和1.20倍;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专利申请数、有效发明专利数占全国比重不到10%,创新成效有待提升①。国有企业掌握着“优势资源”,但在创新活力上却稍显不足,西部地区支撑产业转型升级的核心要件仍有待补充。
另一方面,西部地区创新要素流动存在特殊的区位约束条件。西部地区位于内陆,蒙、桂、藏、宁、新、贵、云和青等地均在西部,其地理位置相对封闭,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创新要素的自由流动,产业转型升级的创新红利有待释放。
产业供应配套基础较好,但融合能力欠佳。近年来,西部地区不断加强产业基础设施建设,为产业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一是道路基建加快推进。《2022年铁道统计公报》显示,2022年全国铁路营业里程达到15.5万公里,其中,西部地区铁路营业里程6.3万公里,占全国的比重高达40.65%。二是信息基建加速布局。近年来,贵、蒙、甘、宁等“东数西算”西部枢纽节点算力规模明显提升。同时,根据《2022年通信业统计公报》,2022年,西部移动互联网接入流量大幅提升,电信业务收入占全国的比重为23.9%,在四大区域中排位第2。三是物流基建不断完善。西部地区已基本建成覆盖全国、类型丰富的物流枢纽网络,物流管理精准高效,物流运营效率不断提高、成本稳中有降。
但西部地区产业融合发展能力还稍显不足。一方面,传统产业对现代服务业的融合需求较少。西部地区传统制造业占比较高,仍以加工、组装环节的生产制造业务为主,产业关键技术和核心部件的对外依存度高,高度依赖区域外部的企业和平台,不利于区域内产业间深度融合,对当地生产性服务业的利用率较低。另一方面,西部地区生产性服务业的创新服务水平偏低。2021年,西部地区的高新技术企业数占全国的比重仅为11.05%,而东部地区为66.79%②。西部地区高新技术产业规模小,缺乏活跃的新增长点,对生产性服务业的创新发展支撑力较弱,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较为滞后。
产业集群式分布较明显,但区域联动不足。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深入推进,一些产业在西部已出现高度集聚发展迹象。西部已打造新材料、生物医药等9个国家级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和电子信息、航空等5个国家级先进制造业集群。例如,重庆打造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新一代电子信息制造业、先进材料产业集群,成都打造电子信息和装备制造产业集群,西安打造电子信息、汽车、航空航天、高端装备、新材料新能源产业集群,西宁打造纺织产业集群等。西部地区产业集群式分布明显,但区域联动不足问题亟待解决。
一方面,西部各地区产业发展条件不同、发展优质产业的能力和效率不一。例如,甘肃部分城市发展“因资源枯竭而困”;而广西作为西部唯一的沿海地区,具有一定的地理位置优势。四川的经济总量始终高居西部首位,而青海、西藏等地区的经济体量则偏小。资源禀赋和产业基础差异导致不同地区间产业发展不平衡。例如,重庆和四川可依托西部地区高技术中心优势,加快培育和布局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而其他地区因技术创新水平有限,培育优质产业的能力和效率相对滞后。另一方面,西部高质量发展先行地区对欠发达地区的引领、辐射和带动作用偏弱。例如,重庆的智能装备及智能制造业、陕西的高端制造业、四川的集成电路产业呈现较为明显的集聚态势,但因西部各地区在资源禀赋、创新能力等方面的差异较大,难以在更大范围有效实现产业分工协作。产业集聚区对西部整体发展推动效果较弱,与周边地区的互动性不强,各类资源要素的有效畅通不够。此外,西部大开发支持政策往往更多惠及相对发达地区,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产业辐射跨区域拉动效应。
产业链安全稳定基础好,但产业链条较短。西部地区是我国重要的能源供应基地,在产业链安全稳定方面具有优势。2022年2月,“东数西算”工程正式全面启动,在8个地点启动建设国家算力枢纽节点,其中涉及西部地区的成渝、内蒙古、贵州、甘肃和宁夏。西部地区还在政府引导下承接了东部的部分边际产业,这些产业在西部地区仍有发展潜力,有助于将产业链留在国内并提升产业的边际效益。
但西部地区产业链条较短。一方面,产业链向后端延伸不够,多以原料供应为主。西部地区产业链的延伸主要集中于原煤、原油、盐湖等初级资源加工,且加工水平多停留在粗加工阶段,精细加工明显不足。2022年西部地区的资源类工业品产量在全国占比大多超过30%,而集成电路、移动通信手持机等高附加值产品的占比则较小③。另一方面,部分产业的资源调配距离过长,资源开发地产业链条过短。例如,我国锂资源主要集中在青海省,但加工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资源开发与加工空间不匹配,能源和资源的在地转化率不高,难以打造聚合生产、加工、运输、营销、品牌和资源养护的全产业链经营形态。
产业资源禀赋条件优越,但利用效率偏低。西部地区土地广阔且地形复杂多样,矿产资源储量大且分布集中,产业发展的资源禀赋条件优越。2022年,全国天然气产量为2201亿立方米,其中西部地区就贡献了78.93%④。国家能源局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底,西部地区新能源装机总规模超过4亿千瓦,占全国新能源装机规模的40%左右。但西部地区缺乏将“资源优势”转化为“竞争优势”的足够实力和有效通道。根据中国电力知库公布的省份用电数据,2022年,单位GDP电耗超过全国平均值的15个省份中,西部地区就占据9席,且前5名均为西部省份。此外,西部大多省份的工业结构以重工业为主,能源结构单一,对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和利用能力有限。根据《西部地区鼓励类产业目录(2020年本)》,未来将持续有大批重化工产业项目入驻西部,西部节能减排的形势将更加复杂,如何进一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西部资源利用效率偏低主要体现在:一是高效利用引导不足。一些地区的管理资源重心仍停留在控制产出量这一阶段。二是相关政策法规有待完善。我国资源利用和保护方面的法律制度散见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循环经济促进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节约能源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矿产资源法》等法律中,缺少对资源节约和合理利用刚性约束统筹。三是政策协同执行有待增强。各地的资源节约与综合利用涉及综合管理部门、产业部门、生态保护部门等多头管理,缺乏统一的资源管理平台。加之对再生资源利用企业的相关补贴不到位,影响了资源型企业的积极性。
新质生产力推动西部地区产业转型升级的理论逻辑
新质生产力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一是引领产业革命与范式转换。一方面,新质生产力的本质是先进生产力,通过引入全新的技术范式、生产模式和商业模式,可以有效转变传统产业的运作方式。另一方面,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主阵地,而传统产业构成了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的基石,新旧产业间的互动与融合,既可以加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步伐,也可以为经济可持续发展注入新动力。
二是以创新驱动塑造产业业态。新质生产力创新驱动特征的具体实现,需依靠最新科技成果,推动数实深度融合,促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⑤。在发展新质生产力背景下,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将会成为社会投资的重点领域,并逐渐发展成为主导产业,实现产业体系“出新”。
三是为产业协同发展提供契机。新质生产力具有强大的资源整合和协调能力,能将不同领域、不同行业的企业和机构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构建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和生态圈。
新质生产力推动产业融合深度化。一是以面突破,使不同产业相互渗透、相互融合,形成更紧密、更稳定的产业生态系统。产业链供应链各环节紧密连接,形成更为稳定的生产供应链条,有助于减少生产中断和供应链断裂风险,提高产业链韧性。
二是以技术突破,弱化不同产业、企业之间的界限。关键性、颠覆性技术与“生产力三要素”结合,能够激发出新的、更为强劲的创新动力。新质生产力发展引发的技术进步,使不同产业之间具备产业融合的共同技术基础,技术创新使传统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和不同产业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加速产业间的互动融合进程,并最终形成新的产业形态。
三是以数据赋能,催生融合型新业态、新模式、新产业。数据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其与企业组织创新深度融合,重塑了企业的业务和管理模式,推动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相互促进、交织,形成产业融合新业态⑥。
新质生产力推动生产流通智能化。一是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技术重塑生产流通流程。新质生产力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新技术为支撑。这些技术有利于实现数据精确采集、设备互联互通以及智能决策等功能,使生产流程更加优化和高效。同时,新质生产力促进定制生产方式大规模兴起,推动供应链智能化、协同化和透明化发展。
二是数字智能重构提高生产流通效率。新质生产力通过广泛应用数智技术,显著提高生产流通效率。首先,通过自动化数据收集和处理,实时、准确地获取市场需求、库存状态、物流动态等各类信息,降低信息收集成本。其次,通过大数据分析、云计算等技术手段,实时共享和交换信息,使供应链各方获得更准确全面的信息,减少信息不对称带来的成本和风险。最后,通过智能化调度和自动化控制,实现生产流通各环节无缝对接和高效协同,降低多方协同运行的时间成本。
三是数字化系统极大地提高了精准度和稳定性。新质生产力与数字化系统密不可分,新质生产力通过数字化系统的运作,能提升生产流通的精准度和稳定性。数字化系统不仅能准确捕捉生产流通中的细微变化,实现对生产流程的优化和精确调整;还能提前预测和评估生产风险,并通过生产自动化和智能化,减少生产中的人为干扰,提高生产稳定性。
新质生产力培育发展新动能。一是有利于科技创新。新质生产力将数据作为关键生产要素,强调信息、知识、技术等创新要素的作用,通过发挥“数据要素×”效应,可以重新组合其他创新要素并实现“1+1>2”的效果,增强创新要素驱动力。新质生产力提倡原创性、引领性创新,尤其是关键性技术和颠覆性技术的突破,能推动创新驱动更好发挥作用。
二是有利于产业创新。从产业层面看,新技术产业往往具有全新的工艺流程和新装备,新质生产力通过技术革命性突破和创新驱动,为产业协同创新提供了更多契机。新质生产力不仅促进了技术创新与产业集群升级深度融合,还激发了区域优势资源整合和产业集群模式创新。
三是有利于发展方式创新。生产方式的发展动力不仅仅是简单地增加要素投入,而是通过关键性、颠覆性技术主导下的创新驱动,促进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优化组合,实现更高层次的生产效率提升。
四是有利于体制机制创新。一方面,新质生产力与市场体系相互促进。新质生产力为市场体系提供技术基础,市场机制通过价格调节、竞争机制等手段,促进先进优质生产要素向新质生产力顺畅流动,助力市场机制完善。另一方面,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事关中国式现代化全局,新型举国体制将面向新质生产力重大需求,加强前瞻性布局、战略性思考,通过有为政府和有效市场协同发力,凝聚和集成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和社会资源,共同攻克关键性、颠覆性技术难题,为科技治理提供新思路。
新质生产力推动发展方向绿色化。一是作为绿色生产力、生态生产力,贯彻绿色发展理念,能够实现生产过程的绿色化、自动化、智能化和网络化,有利于延长企业资产和资源循环利用时间,降低环境污染,实现当前的生产效益与长远的生态和谐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相统一。
二是通过“生产力三要素”改造推动绿色发展。新质生产力发展将带动新型劳动者发展壮大,促进传统劳动者转型,有助于采用环保、高效的生产模式。新质生产力发展促进生产商选择更加绿色、环保的原材料,帮助降低生产过程中的废物排放和环境污染。人工智能、机器人、物联网、自动化制造设备等新型劳动工具迭代涌现,必将为产业发展带来更加显著的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
以新质生产力推动西部地区产业转型升级的具体方向
培育“数智新势力”,提升产业现代化水平。一是构筑数智融合产业生态,培育好“数智新势力”。首先,夯实数智融合基础条件。打造链网融合的数智产业生态系统,构建能够实现生产、运营、销售等环节耦合重组的价值链。在价值输入环节推动数据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协同融合,在价值创造环节以数智技术驱动制造和服务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在价值产出环节以数字价值的持续迭代不断满足更高层次的智能生活需要,使用户需求成为价值核心。其次,营造优质发展环境。实现数字产业生态系统各主体协同共生,完善融资服务、市场推广、法律咨询等关键配套,为各主体协同共生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撑。最后,搭建数智产业共生网络。加强云计算、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数据中心等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促进数字产业生态系统各主体实现高效互补和协同联动,扩展数智融合应用场景。
二是以数智化为牵引,全面提升产业体系现代化水平。首先,重点深化新一代信息技术在传统装备、汽车制造等领域的应用和创新,加快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制造业、服务业深度融合,助推产业数智化发展。其次,推进以数智技术为引领的产业智能化、绿色化、高端化,培育并支持新经济、新业态、新模式健康发展,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围绕创新链布局产业链,进一步推进传统产业数智化进程。最后,运用数智技术对传统产业进行全方位、全角度、全链条的改造、整合和提升,以智能制造为重点推动企业和行业数智化转型。以生态建构为重点推动园区数智化转型,形成生产力水平跨越式提升的良性循环,塑造西部地区产业转型升级新动能新优势。
发挥比较优势,做大做强先进制造业。一是促进中央企业与西部地区产业融合发展。首先,用好中央企业与西部地区产业融合发展配套政策,打造产业融合发展平台。鼓励中央企业在西部地区投资发展,特别是要在税收优惠、土地供应等方面加强政策支持。鼓励中央企业积极加强与西部地区地方企业开展优势产业合作,共同打造产业链、供应链和创新链,实现资源共享、优势互补。高质量建设产业转移示范区,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政务环境,强化协同发展生态的可持续性,使之成为促进中央企业与西部融合发展的重要平台。其次,推动人才、科技资源在西部地区集聚和发展。引导中央企业主动加强与西部地区高校、科研机构合作,共同培养高素质人才。鼓励中央企业加大对西部地区的科技研发投入力度,推动西部地区产业技术升级与科技创新融合发展。最后,发挥比较优势,把旅游等服务业打造成西部地区支柱产业。紧密结合西部地方特色和资源优势,加快推动旅游业态、产品、模式创新和服务创优,率先将一批具备条件的西部区县打造成旅游名县,努力构建西部旅游高质量发展新格局,推动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加强西部各地的文旅交流与合作,共同开发跨地区旅游线路和产品,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旅游品牌。
二是加快西部传统产业技术设备改造,做大做强先进制造业。一方面,推进重点传统产业设备更新改造。针对工业母机、农机、工程机械等生产设备处于中低水平的产业,加快淘汰落后低效设备、超期服役老旧设备,加快落后低效设备替代;针对航空、光伏、动力电池等生产设备处于中高水平的行业,鼓励更新一批高技术、高效率、高可靠性的先进设备;在石化化工、医药、汽车、电子等重点行业,围绕设计验证、测试验证、工艺验证等中试验证和检验检测环节,更新升级试验检测设备,提升工程化和产业化能力,推动传统优势产业升级、提质、增效。另一方面,提高优势产业资源综合利用效率和产品精深加工度。加强资源综合利用技术研发,推进绿色低碳技术产业应用,加大对产品精深加工的支持力度,推动原材料向终端消费品转变,低端产品向高端产品转变,粗加工产品向精深加工产品转变,做大做强西部地区先进制造业。
依托创新资源,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一是坚持创新在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中的核心地位。首先,发挥创新资源要素在促进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方面的重要作用。引导人才、资金、企业向优势地区集聚,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重大项目更快更好推进。其次,引导战略性新兴产业在优势区域合理布局,推动新兴产业集群式融合发展。支持龙头企业和关键企业跨区域跨行业兼并重组,实现规模化发展。再次,发挥战略性新兴产业链条长、市场容量大的优势。加大技术市场应用支持,加速技术成熟程度和产业升级进程,促进产业发展上规模、提速度、升质量。最后,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新动能。立足自身产业基础和资源禀赋条件,找准赛道,练好内功,着力引进市场前景好的新兴产业,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化发展新动能。
二是处理好保护传统产业与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关系。一方面,利用新技术改造传统产业。推动传统产业逐步实现现代化,在保护和传承的前提下应用现代科学技术,让传统产业拥抱现代科技。另一方面,积极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引进、大力培养、充分用好高层次科技创新人才,广泛参与东中西部的人才交流、项目合作、科技创新活动,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发展;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把建好创新示范区、成果转化示范区结合起来,把发展现代制造业和打造战略性新兴产业作为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途径,形成地区发展新动能,培育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
力争技术革命性突破,布局建设未来产业。一是力争技术革命性突破,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首先,建立“科研+企业”的科创协同机制。充分调动科学家、企业家干事创业的积极性,大力提倡“企业家出题、科学家答题”“科学家给技术、企业家用技术”的联动模式。引导链主企业拓展国际视野,培养链主企业掌握关键资源、核心技术的意识和能力,打造上下游、全链条协同共生,韧性强劲的未来产业体系,着力形成高水平开放、高质量发展的未来产业生态系统。其次,推动未来产业与特色产业深度融合。瞄准全球科技和产业“无人区”,建设一批国家级未来产业先导区,开展未来产业培育试点,探索可推广经验,定期开展各类交流活动,提升成果转移转化力度。最后,引导耐心资本投向未来产业。针对未来产业孵化培育周期长、风险高、战略性强的特征,创新投融资模式,引导和鼓励耐心资本投向未来产业,结合政府投入资金与市场投资基金,建设发展未来产业的多样化投资渠道,推动银行、保险企业等金融机构和其他投资机构开发更多满足未来产业发展需求的产品与服务,营造良好的行业发展环境。
二是前瞻谋划未来产业发展,优化未来产业布局。近期围绕重点赛道,打造一批未来产业骨干企业,聚焦开发一批具有核心技术、广阔市场、品牌效应的创新产品,推动产品从实验室迅速走向市场。中期在发展基础较好的先导领域打造未来产业发展集群,把工程技术迭代熟化与应用场景建设结合起来,推动群体性、大规模技术突破,使之形成具有创新性、先导性、持续性发展的产业集群。远期积极抢占战略制高点,不断建设和壮大前沿技术策源地,加大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投入,为发展未来产业提供技术策源。聚焦重庆、成都、西安等科教资源优势突出、市场规模巨大的城市,利用市场竞争机制培育具有竞争优势、发展前景广阔的产品和企业,超前部署一批在技术层面具备颠覆性、能起到创新引领作用的产业。
加强区域联动,打造现代化产业集群高地。西部地区作为我国重要的经济发展腹地,拥有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和资源禀赋,以创新主导的新时代西部大开发正涌现出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澎湃动力。
一是整合优势资源,做大做强现代化产业集群。一方面,整合优势资源,建立跨行政区的现代化产业集群联合建设机制。加强跨越地域界限的西部产业集群共同体建设,促进各地高校、科研机构、企业等科创主体互联互通、互助合作,推动产业链各环节优势资源全面融合。鼓励西部各省份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合作建设现代化产业集群,共同打造牢固的产业发展保障机制。另一方面,构建集群梯次培育体系,强链育群筑牢“生态圈”。按照“一群多链、聚链成群”原则建设集群培育体系,鼓励企业自主创新,推动关键技术攻关,培育一批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专精特新”中小企业,打造产业、科技、金融、人才高水平协同的西部产业集群发展生态,引导优质要素资源向集群高效集聚,推动产业全链条优势重塑和价值跃升。
二是避免产业同质化竞争,协同突破“卡脖子”难题。进一步强化西部地区产业链的分工协作,打造优势互补、错位发展的格局。在宏观层面,做好顶层设计和统筹协调工作,在战略上制定西部地区先进制造业发展规划,在战术上实施“滚动发展计划”。在微观层面,瞄准创新型企业,精心打造“专精特新”企业,努力培育优质企业体系。西部地区不同区域应因地制宜、扬长补短,围绕全域支柱产业布局平台、项目、资金、人才等关键创新资源,全力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深度融合,协作突破一批关键核心技术“卡脖子”问题,共同引领支柱产业创新发展,合力打造现代化产业集群。
(作者为西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导)
【注释】
①数据来源: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计算而得。
②数据来源:根据EPS数据库的数据计算而得。
③数据来源: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计算而得。
④数据来源:根据EPS数据库的数据计算而得。
⑤黄群慧、盛方富:《新质生产力系统:要素特质、结构承载与功能取向》,《改革》,2024年第2期。
⑥史丹、孙光林:《数据要素与新质生产力:基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视角》,《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24年第4期。
责编/靳佳 美编/王梦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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